苏夷安眼泪汪汪的,“呵呵。”
一门之隔的院子里,所有的纷扰似乎都和他没了关系。他只是想过着普通而又简单的生活,和天真无邪的小环,和只会默默做事的来福,一起远离这些糟心事。
他叹口气,想到方才像鸟儿一般自由来去的男人,不由得有些艳羡:“小环,你说,我不当世子,他们会不会放过我?”
钟琤声音幽幽,突然响起:“赌徒儿子不也没少打不是地主的老爹吗?”
他从房梁上跳下来,捧着脸坐在苏夷安旁边的椅子上,有些无奈。这一世的苏夷安和前世的赵禅真一点都不一样。
好像上一辈子的勾心斗角,彻底消磨了他的意志,比起伪装柔弱,伺机而动。苏夷安想的更多的则是逃避,不愿面对自己孱弱的身体,便选择读书,偏偏读书还是个半桶水,一首诗没几个押韵的地方。
不愿面对复杂的王府形式,便蜗居在自己院子里,一缩就是十几年。
他比赵禅真更难拯救,像是失去了锐气,只剩下了柔弱。
钟琤恨得牙痒,捏他脸颊,把他捏的眼泪汪汪也不松手,幸好他来的早,接替了那个杀手。
不然,今日之事,就是多米诺骨牌倒塌的开始。小环被汝南王活活踢死,便没人照顾苏夷安,杀手给他下了慢性毒药,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算如此,王瑶还想着让他快些死,非要苏夷安和她一起去山上求佛,结果银柳提前在葛大壮养的马匹身上动了手脚。行至山上时,马腿一软,才导致他连人带车一同滚落山崖。
被那什么昭关城主给救了。留在府中的来福被人撵出府,后来活活冻死在街头。
钟琤目光也有些冷,比起身体上的孱弱,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苏夷安这种怕事的想法。
苏夷安接触到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现一种想法,他对自己失望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恐慌,他急于辩驳,想为自己找借口,可思来想去,才发现他能倚靠的实在太少了。
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里,身体颤抖着缩成一团,不敢去看钟琤的眼睛。
钟琤把剑往他面前一拍,道:“世子需要的不是书,而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