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赵禅真一言不发,被人赶出来的时候,还听到皇太后在身后说:“活像个没有嘴巴的傻子。”
赵禅真把珍珍看的极紧,平日里不许它出门,再大些,就不能离宫。别的怎么都好。他平日里有些压在心底的话,谁都不说,只对珍珍说。每次珍珍都温顺又乖巧,好像真能听懂他的话似的。
“我好像不是很讨厌他。”喉咙有些干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禅真感觉到了艰难。
他曾经在脑海身处,幻想过,若他有天当了皇帝,要把那些大臣全都杀了,也要杀了永安王,杀了皇太后。
可他也只是想想,现实中的他,虽是皇帝,却要处处讨人喜欢,讨宫女喜欢,讨太监喜欢,讨永安王的喜欢。
没人知道,那日梅园晚宴上的一舞,是他主动讨来的机会。
他被关在深宫里,比冷宫里的弃妃还要没有存在感。吃的、穿的、用的,都靠秋实缝制东西换来,更何况,还有人盯着他,想要给他下药。
赵禅真那时候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时刻,只好把目光投向前朝。
他想了很多人,比如傅偕生,是他的老师,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请求傅偕生帮助他。可到最后,还是选定了那个阴晴不定的危险男人。
果然,他那一场舞,戳动了老臣们的耻辱之心。也好像让永安王对他有所改观。
事到如今,可以说每一件事的改观,都超出了他当初的预料。
非要寻根问底,他只能想到钟琤身上。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啊……”
如果像秋实担心的那样,永安王对他有异心。赵禅真按住跳的有些厉害的心口,那为什么,永安王迟迟没有对他下手?
赵禅真一想到那个场面,反而有些脸红。把脸埋在珍珍身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自言自语道:“可是如果他没有那种心思,又为何要帮我呢?”
难不成像邓裘说的那般,永安王私下正在招兵买马,企图以别的方式,谋权篡位。
只一想到这个结果,赵禅真的心便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