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剩她的亲信,这些亲密话便是说了也没关系。
可钟琤并不领情,“母后,此事容后再议吧。”
赵氏脸冷了下来,冷声道:“你真想让钟家绝后不成?”
钟琤低着眉,啜饮一口茶。赵氏被抢夺入宫,她记恨皇帝,确实没错。可在他的记忆里,他那个懦弱的老爹,也并没有太多的反抗,甚至唯唯诺诺。
原主恨皇帝,更恨的却是他爹。甚至直到老永安王死去,他都没有太大的伤心。
得不到钟琤的回应,皇太后颤抖着身子,咬着牙落下泪来。她这么些年,没有一日不是靠着恨坚持活下来的,儿子与她有二心,更是让她想到自己悲苦的命运。心中也更加的怨恨。
钟琤有些无奈,看了她半晌,到底母子连心,不忍心她气坏身子,只能道:“母亲生气,拿我撒气便是了。何苦气着自己?”
“我不是气你,我是替你爹难过。他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现如今,钟家血脉却要断在你的手里……”
见钟琤还知道劝自己,皇太后总算松了劲,又开始唠叨那些陈年旧事。无非就是她被老皇帝抢入宫,他那个老爹从此再未娶妻,守了她一生一世。
钟琤只听着,时不时喝口茶。见他百依百顺的模样,赵氏又觉得难过,钟琤的爹是个爱妻如命的人,在她被抢走后,对这个儿子也不大上心,父子关系淡薄的很。
若不是她在中间牵着,只怕钟琤每年连上香都不会去。好歹她这个当娘的,也不算太失职。
赵氏擦了擦眼泪,搭上钟琤的手,“琤儿,娘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末了又把那些大臣一顿骂,等她消完气,又叮嘱素月把她做好的吃食装盒,让钟琤提着回去。
这才算了。
待钟琤一离去,瞧着他的背影,赵氏面露满意,“琤儿和他爹倒是一个脾性,面冷内热。往日里老王爷也是如此,只要哀家一哭,他便什么都答应了……”
素月在一旁笑着应和:“小王爷和老王爷是亲父子,哪有不像的道理呢?”
赵氏听了,更加高兴。可一想到赵禅真,眼睛里又闪着不耐烦,吩咐道:“好好盯紧那个狐媚子,别以为会哭就能拿住永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