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鸟啊。”啾汰嘟囔道。

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啊。

“也是无惨让你变成这样的?”红发男子上下打量着啾汰,面露惋惜,“这么白净的小少年,可惜了,可惜了。”

“什么鬼?我生下来就是鸟,长大了才跟家人学的化形,根本不是什么无惨让我变成这样的!”

啾汰听到无惨的名字已然有点生气,但转念一想,似乎咂摸出了点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

“你这样子……是无惨让你变得?”啾汰疑惑着,但对方身上分明没有鬼的气息。他嗅觉天生很灵敏,之前遇到无惨的时候,隔着十几米远已经觉得血腥味呛鼻子了。

“嗯,”红发男子看啾汰已经没太大的敌意,干脆盘腿坐下,“已经……多少年了来着?现在是哪年?”

“已经是令和时代了。”

“唔,令和,我的天,已经过去百余年了啊。”

啾汰也是一惊,心中明白对方必然有故事,于是也盘腿坐下,静静听着。

阳光被摇晃的树影搅动成细碎的光线,由于刚刚的异动,周围的鸟兽都噤了声,只能听到风轻轻摩挲树叶的声音。

红发男子酝酿了半晌才开口,声音沙哑,沉重而认真:

“那还是,大正年间啊。我本名好像叫灶门……灶门竹雄之类的吧,不重要了。我记得那天雪很大,我的哥哥……,该死,真的记不住名字了,总之,他到了很晚都没回来。”

“然后我睡不着,就拿着灯笼,在家门口等他,我母亲说,‘快进来吧,快进来睡吧,竹雄!’,但我还是怕蠢哥哥半夜回来看不清路,因为他总会把身上的最后一块碳都送给山脚下的老伯。夜深露重的,山路又长,他的灯笼肯定灭了。”

“后来雪慢慢停了,月亮却还在云里,我耳朵都冻红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接近,我以为是哥哥回来了,于是就打算上去给他一拳,问他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叫家里担心。对了,插一句,我那时候不太懂事,不怎么会讲好话。”

讲到这,灶门竹雄自嘲的笑笑,啾汰也跟着淡淡一笑,但心里却满是忧伤。

“然后走近我才发现,那是一个长得很像女人的男人,他浑身煞白,眼睛却放着红光,我那时什么都不懂,根本没认出那是鬼舞辻无惨,还以为他是一个迷路的游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