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我儿子当初被分到南苏的家具厂,他那个地方最近粮食不够吃,紧缺的很,早知道就应该让我闺女去南苏那边的厂……对了,闺女,你哥被分到哪个厂了?”
“你儿子被分到南苏啊?好巧,我哥……也是被分到南苏,不过,是在棉花厂,不过,我听我哥说,他们厂不缺粮食吃啊……”
江珠想知道在南苏那边,是只有个别厂子缺粮,还是大部分都这样。
“不可能,我儿子前两天发电报还说,南苏那边现在好多厂都缺粮,有的厂已经吃不上饭了,我儿子那个厂还好点,一天两顿饭……不过还是吃不饱……”
老妇人说的信誓旦旦,吐沫纷飞,江珠得到了自己想了解的情况,就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这咋都能记错哪,别看你这闺女人长的怪俊,咋脑子这么不好使,有婆家没,我给你说一个……”
江珠连连摆手说不用,吓得她急忙离开了这个窗口。
就这样江珠在邮局坐了一上午,听到的不是谁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就是谁家人生病住院了,谁家儿子下乡谈对象了,哪个地方的粮价又涨了,哪个地方的厂子发不出工资了,哪个地方又下雨了……
从这些琐碎的事情中,她提炼出一些信息,以及确定了南苏那边确实粮食紧缺的情况。
就在这时,江有贵拎着一纸袋包子进了邮局,江珠眼睛很尖,立马就看到了她爸,她看到她爸脸上的喜色,心里就大概有了预感,但还是忍不住冲了过去,迫不及待的问:
“爸,成了没?”
“你爸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江有贵左手背到后面,右手一挥,一副指点天下,藐视群雄的架势,整个人嘚瑟的不行,走路都是飘的。
江珠带她爸去百货大楼,给他置办了一整套行头,再配上没有度数的框架眼镜和一只公文包,这感觉立马就涌上来了。
寒酸窘迫,地地道道的农民形象立马来了个彻头彻尾的大转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厂子里的干部,如果江三爷在场,恐怕都认不出来。
江有贵第一次穿的这么气派,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