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夏油杰扭头盯着橘和雅,妄图用死亡视线让某位污蔑他‘光着’的人退却。
橘和雅托着脑袋,装模作样感慨了一句:“哎~这大晚上的,可真黑啊。”
意思就是我看不见,别瞪了,再瞪也看不见。
而且只穿了一条平角短裤,那叫穿了吗?
更别说那条内裤还是紧身的(因为穿的是卡的内裤)——虽然这么说很下流,但橘和雅对这俩dk的size羡慕嫉妒恨。
橘和雅借着手机那一点点光瞄向基友下三路。
长得高难道是真的了不起吗?
难道那个地方和个子之间真是正相关吗?
小雅同学(震声):我也想要【消音】啊!
杰哥:身下一凉。
两人交锋,夏油杰因天太黑和脸皮不够厚,略逊一筹,落于下风。
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光着身体只裹被单就敢出门’这条罪名。
夏油杰吐槽:“我变态了,我脏了。”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就像俩小傻子一样哼哧哼哧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怕吵到家里睡着的人,二人只能用手捂着嘴却还是止不住笑,好一会儿才停。
这个时间点,即使是隔壁销金窟也消停下来,因为他们之中一部分下班,另一些则要转战第二场。续摊的场地当然不在会所,而是富婆土豪的小公寓,或者一些霓虹灯暧昧闪烁的情侣酒店。
一没人说话,周围就静得吓人。
橘和雅转着手机,问:“到底是什么哲学问题,值得你光着出门?”
这小孩的病情不会复发吧?
夏油杰很幼稚地用指甲扣被单,那上面鸳鸯的头毛要被他扣没了,也不知道有多大仇。
夜晚太安静了,他像是不愿意惊扰这安宁,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就是咒术师、普通人、邪·神……这些的。”
其实夏油杰也不想胡思乱想,但当身边朋友一个个睡去,只留电视机亮着,只余角色出声时,寂寞和孤独就像是藤蔓一样缠住他。
然后他就开始想多。
思绪乱糟糟的,里面像是被长毛猫猫塞了个抓乱的毛线球。
在橘和雅来之前,他就蹲在楼道里,借着独处的机会,自己开导自己。
夜色温柔地环抱着他,静谧的环境里只留呼吸和心跳声。
他刚开始很不安,心里空落落的,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在焦虑什么,只是会不断回忆起那天在盘星教地下室内看见的愚昧人类的笑容——直到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里有他父母,有他的朋友、老师,有盛开的樱花、绽放的烟火,有浮着冰晶叮咚作响的山间小溪,甚至有橘和雅拿出来的、印着荷花鸳鸯的土味审美红床单。
当时他就很想笑,而在听到橘和雅的脚步声后,唇角更是无法抑制地上扬。
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很多,他想他已经拥有了抓住美的眼睛。
“想太多秃得快,你稍微思考一下就行了,别考虑太久,小心到时候头发掉光变成和尚。”橘和雅并不知道小伙伴已经拥有了自愈能力,就算二度受伤也能自己治好自己,所以仍旧苦口婆心一边劝一边用发量威胁,“你那一头黑发又顺又亮,全没了多可惜啊是不是?”
“哎?但我觉得我穿袈裟可能挺好看的,毕竟我是个帅哥。”夏油杰歪着脑袋卖萌。
“哈?”
“你觉得五条袈裟怎么样?如果我真秃头出家了,我就穿五条……”
“五条什么?”五条悟举着手机,眯着眼睛,迷迷糊糊探头问道,声音困唧唧的。
“啊,悟你醒啦。”橘和雅摆摆手,“是五条袈裟不是五条悟。总之,你快来劝劝杰,这个家伙身为我们俩的老婆居然有出家的想法哎!”
“你不要以为自己耳垂像佛祖,秃了以后就真能成佛哦!”这句话是对着夏油杰说的。
五条悟一手裹紧自己的小花披风,一手挠了挠肚皮,散漫道:“出呗,反正日本的和尚又不是不能结婚。”
“等一下,日本的法律也不允许同性结婚吧。”夏油杰吐槽。
“那谁知道。”五条悟两步就跨到了他们身边,也用同一个姿势蹲下。
他蹲的时候害怕干净被单拖地上,还将布料卷吧卷吧放在大腿上,用腿和身体夹着,因此两条大白腿就这么光溜溜的和外界空气以及橘和雅接触了。
橘和雅嫌弃地拍了他大腿一巴掌。
五条悟被拍得龇牙,然后继续嘴上跑火车道:“说不定再过十年二十年就能同意呢?实在不行我们仨还能跑国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