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闲扭头看她,“阿月想吃什么?”
“王爷吃什么我便吃什么。”她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能填饱肚子就成。季书闲带她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他抬了抬下巴,“那便跟本王走吧。”
街上喧闹,大人熙熙攘攘,孩童也成群结伴聚在街边玩耍。这些孩童都出自白洛巷,好多是这街上商户的孩子。
这些孩子追逐打闹。跑着从温凛月身侧闯过,其中一个男孩重重地挨了她一下。她脚下不稳,险些栽倒。下意识就伸手去抓季书闲腰间的玉佩。
猛地用力,竟将他的玉佩扯落。她拎着王爷的玉佩顿时傻眼了。
温凛月:“……”
“当心!”季书闲并未察觉到温凛月已经扯掉了他的玉佩,眼见她要摔倒,他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腰,将人往怀里带,转了个身,紧紧护住她。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檀香,还混着一股清冽的酒香,被夜风送进鼻尖,干净清爽。
她一时间忘记了手中的玉佩,贪婪地吸两口,话没过脑子便冒了出来,“王爷,您身上好香啊!比女孩子用的香粉还香!”
季书闲:“……”
季书闲被说得尴尬,没好气道:“哪里香了,本王是男人,又不用香粉。”
他平素最多在卧房里燃些熏香,久而久之被褥、衣料都会染上一些清香。那也只是熏香的味道,如何能和女孩子甜腻的香粉相提并论。
两人离得近,反倒是少女身上的馨香更为明显,直逼鼻尖。
将人扶正,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同温凛月拉开距离。
他板起脸,“好好看路。”
温凛月瘪瘪嘴,“哦。”
低头一看,后知后觉地发现季书闲的玉佩还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这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质地晶莹剔透,玉佩上雕刻了一簇竹枝,深红色的穗子落于掌心,仔细看竟发现穗子掉了颜色。
竹子有竹报平安,节节高升之意。
这块玉佩温凛月不算陌生,她见过好多次了。季书闲贴身佩戴了许多年。想来应该是某个亲人所赠,是旧物。
她朝季书闲松开掌心,很不好意思,“王爷,刚不小心把您的玉佩给扯下来了。”
季书闲:“……”
少女手掌小巧,指节纤长,手上的皮肤白皙,竟将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了,都没在意那玉佩。
御赐的冻疮膏果然奏效,她手上的冻疮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不妨事。”季书闲面色和缓,并未在意。
她主动请缨:“我给王爷戴上吧。”
“嗯。”
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给他别到腰间。他身上的檀香味儿居然总往她跟前飘,挥之不散。她闻着,飘飘忽忽的。
还好一阵夜风及时拂过,吹动少女的裙摆,也将她的脑子给吹清醒了。
两人去到街角的一家馄饨铺。
店家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妇,慈眉善目。
三两个食客坐在一旁用餐,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些京城的见闻。
“今日裕王爷大婚,那排场可真轰动,据说连圣上都亲临裕王府给裕王贺喜呢!”
“裕王爷这是多大的面子呀,都能得陛下亲临。如此殊荣那些个王爷可没有,这是头一份吧!”
“诸位王爷里,陛下一向最器重裕王爷。”
……
温凛月无意听人八卦,可桌子离得近,几个食客的谈话还是一字不漏地落进了她耳朵。
当今圣上惯会做表面功夫。私下猜忌季书闲,将他逼至如此境地。面上却一派祥和,照旧兄亲弟尊的。
他们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
“老板娘,两碗馄饨!”
季书闲明显是常客,老板娘认得他,亲切地问:“还是老样子吗?”
他点点头,“老样子。”
老板娘:“头一次见您带姑娘过来。”
季书闲温声介绍:“这是内子。”
第一次被季书闲这么介绍,温凛月忍不住红了耳根。
“内子”这个词可太富有含义了。
老板娘细细打量温凛月,笑容满面,“您真有福气,这位小夫人一看就是旺夫相。”
温凛月:“……”
温凛月哭笑不得。老板娘是什么眼神,这也能看出她旺夫?
旺不旺夫季书闲不知道,但小是真的。足足小了他一轮。
有别的食客进店,老板娘又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季书闲:“以前来过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