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诣修开车回家的路上,恰好接到了张庆琸的电话。
虽然是张庆琸的号码,却不是张庆琸拨出来的,薛丰在那头说话:“杨诣修,来酒吧喝杯酒?”
薛丰知道杨诣修一向是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但喝醉的张庆琸死活要给杨诣修打个电话,拨错了几次,薛丰只好代为拨出。
平常除了酒桌上非喝不可,杨诣修基本滴酒不沾。
这会儿莫名想应邀,就让薛丰把酒吧定位发给他。
杨诣修收到定位开了导航,随即给赵语芙去了一通电话致歉:“妈,我晚上临时有事。正好我也忘记告诉漪漪除夕吃饭的事,等明天爸爸回来了,再陪您和爸爸一起吃饭。”
放以前赵语芙是要生气的,杨诣修居然这么不上心,连吃团圆饭都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告诉漪漪。
但她今天正好也没空,交代说:“你小姨摔倒住院,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晚上不一定回来。你忙完直接回你家,不用特地回明月了。”
就这样,杨诣修去了泰禾酒吧。
薛丰和张庆琸他们定了个包间,包间里有男有女,张庆琸酒杯都端不太稳了,还在喝。
杨诣修走过去闻到一身张庆琸身上酒气,皱了皱眉,问:“他怎么回事?”
薛丰叹气解释:“和女朋友吵架了,半下午叫我们都过来喝酒,我们都没喝多少,他自己先喝醉了。”
杨诣修刚坐下,不知道谁带来的女伴,主动坐过来。
人还没挨近,他一个冷眼扫过去,对方识趣地走开了,只敢在包间昏暗的灯光下偷偷打量杨诣修。
薛丰笑着敲打她们:“离这位宠妻狂魔远点。”
年轻女孩儿这才发现杨诣修有点眼熟,原来是上过恋爱综艺的那位总裁。
这种场合从薛丰嘴里说出来的,肯定没有假话,杨诣修是真宠妻,不是作秀。
张庆琸拉着杨诣修跟他一起喝。
但他胃里翻涌,还没跟杨诣修喝上,自己先不行了,赶着去吐。
杨诣修跟着张庆琸去了洗手间。
等张庆琸吐完洗把脸出来,人也清醒了很多,倚着墙点了根烟,桃花眼有醉红色,半笑邀请:“换个安静的地方喝?”
杨诣修点头,开车带张庆琸去了瑾乾会所。
酒吧里的酒掺了东西,后劲儿不大,吐完了张庆琸也就清醒了。
他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仰靠在沙发里朝杨诣修举起酒杯苦笑:“真羡慕你。”
杨诣修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转动着把玩,垂眸淡声问:“羡慕我什么?”
瑾乾侍者送来的酒可是不掺假的,张庆琸喝得有点多,开了话头:“羡慕你跟你太太互相恩爱。”
他们认识多年,极少专门喝酒谈及彼此私事,尤其是感情上的事。
这可能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但是杨诣修想到自己的处境,有些无从开口,他哂笑一声,半杯酒下肚。
张庆琸有些醉,开始说醉话:“女人的心说变就变,现在天平完全掌握在她手里了……”
无疑杨诣修是个很好的听众。
因为他沉默。
张庆琸开始絮絮叨叨倾诉:“有人说爱情是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自己,我改变了,连她前男友隔三差五借工作的名义跟她来往,我都装大度忍了,生怕我在她面前没风度。我现在离开她三天都受不了,自己都嫌自己婆婆妈妈,她又不把我当回事,就这样我还凑上去贴她的冷脸,她却践踏我双手捧上去的真心。”
杨诣修眼神微滞,继续缄默不言。
张庆琸再次举起酒杯时,还真有几分带着难过的哽咽:“但我已经管不了自己的心了。”
杨诣修默默举起了酒杯,跟张庆琸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