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儿,即便钱少,明萱还是提醒胤礽:“制冰术制成的冰,决不能食用。”
胤礽歪着头道:“保成见了,汗阿玛用……大盆套小盆,大盆放粉末,小盆自然……结冰。”
明萱“哦”了一声。
“汗阿玛说……任何事情……发展……嗯……没有发展,总是有……根源的。身为上位者,要有……责任心。”胤礽继续道。
怪不得人家能当皇帝,这脑子,这觉悟,这思考问题的方向,是一般人能比的吗?
她想着制冰,就是贪图享受,结果人家……不仅赚了一大笔,还借机教导儿子。
明萱在看着那些银子,就觉得其实也不少了。毕竟天下老板,没几个不黑心的,能记得给自己发一些就不错了。
越想越卑微,算了,不想了,自己还是躺着继续做咸鱼吧!
“曹侍卫说……今年备的晚,只赚了……陆万肆仟柒佰叁拾伍……两银子,来年,卖的远了,能翻数倍……”胤礽看着明萱躺在软榻上很舒服,也踢掉靴子爬上来,继续道。
结果自己连一个零头都不配?明萱再次肯定了康熙的抠门。掐掐太子的小揪揪,明萱感慨:“好多钱啊!”
“汗阿玛说,不能……与民争利,来年不卖了。”胤礽见明萱摸他的头发,就把脑袋往她怀里靠了靠,疑惑问:“这是……与民争利?”
“这你得问皇上。”明萱自知自己的认知肯定跟当下不相符,便道。
胤礽靠在香香姨母身上,深吸一口气,撒娇道:“读书好累。”
明萱低头看着小团子,倍感同情,拍着他的小肚子,柔声道:“累就在这里睡一会儿。”
再多自己也帮不上忙啊?康熙对皇子教育的严苛令人闻之胆寒。
记得历史老师感慨,他们一年只有三天假……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三天假?看看你们多幸福?
明萱同情的看着胤礽,现在太子一天只学三个时辰,可再过几年,一天七八个时辰……想想就令人窒息。
更不要提还都是小班教学,一群大儒对着一个几个小孩子疯狂输出。
一点儿偷闲的空隙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怨不得他们都爱剃头了,毕竟剃了比秃了好看,还能自我安慰。
这些带着微微卷卷的小毛毛,日后就看不到了,明萱只能有机会就多摸两把,甚至还想着回头多画几幅画,存着怀念。
不知道姨母心中的念想,胤礽很舒服的睡了一觉,然后到了时间,就被叫醒,吃了明萱让人卡着时间送来的馄饨跟小包子,跟明萱玩闹了最后一会儿,才高高兴兴的回去读书。
“太子爷,奴才抱你。”除了永寿宫,小顺子低眉哈腰道。
胤礽撇他一眼,开口道:“不用,腰挺直,眼睛别乱转,莫给孤丢人。”
姨母说用完膳一刻钟之后,要动一动,对身体好。
方才他跟姨母玩闹了一会儿,应该有一刻钟,现在应走回去读书才对。
小太子几乎每日都回来永寿宫,永寿宫虽不得盛宠,可从没人敢轻视。
更不要提钮祜禄庶妃寿宴之后,她的美貌众人还是知道的,一些身份低微的,甚至想找机会过来依附。
只是明萱是出了名的不爱出来转悠,这才让人一直找不到搭讪恭维的机会。
“我们家主子原是要亲自过来拜访感谢的,但是您也知道她那个身子,刚坐上胎,不敢有半点儿懈怠,这不?就让奴婢过来给您先送些礼。”身份低微的不敢轻易上门讨嫌弃,但是钮祜禄庶妃,却没什么障碍,直接就派人过来了。
来人是钮祜禄庶妃身边的大宫女春香,她一进来,行礼之后,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放在桌子上,然后满脸笑意的小嘴嘚吧嘚吧的说着。
明萱看着匣子里那只晶莹剔透,绿的透凉,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的玉镯。
连忙摆摆手道:“钮祜禄姐姐怎么这般客气,这么重的礼我可不敢收,我就是个粗人,什么玉镯子、翡翠镯子一个都不敢带,劳烦你给姐姐带回去,就说不用客气,我只是顺手而已。”
“赫舍里庶妃就是客气,我家主子说您心善是皇上都夸了的,你觉得不过顺手拉了一把,但是确是救了我们主子跟小主子的命,这份恩情,咱们怎么也不能轻易放下。”小丫头最挺利索,说完就行礼告辞,不给明萱任何继续拒绝的机会。
明萱往上吹一口气,把刘海吹到一边,看着桌子上的镯子,只觉得烫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