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块帐篷帘子,双方最多不超过十步的距离,楚归着急的想要穿好衣服,偏偏某人突然来了酸劲儿,不但不肯放,还故意的折腾了几下重的,又低低的质问:“以前他也这样想要闯到你帐里来?果然是密友……亲密无间的很呢!”
楚归拿这人不合时宜的醋意毫无办法,解释又暂时解释不着,只好又缓了缓,让他再多停留一小会儿,算作安抚。
好在萧祈也没疯得彻底,强忍着暂时收了兵,还帮着一起整理着装,只是在人转身之前,还是硬捏着下巴又在唇上啄过一口,这才算是稍稍解了恨。
楚归出门后,面上的红潮明显未退,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热意,只好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假笑着解释:“刚在草场上来回骑了好几圈,实在汗腻的遭不住,简单梳洗了一下。”
呼延浩沐一时没能接上话,他盯着迎面而来那艳若桃李的脸庞有些微的失神,看了这些日子了,还是想不通这小恩公到底怎么长的,比草原上最美的姑娘看上去还要妩媚动人几分,尤其是现在,一双凤目似乎还带着些潮湿之意,眸光流转之间,让人的眼睛一时半刻也舍不得离开。
楚归没能感应到这份呆愣,他还一门心思想要掩藏身体上那未曾消散的春情,急切的问着话:“太子殿下,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军备的问题,查清楚了?”
呼延浩沐不太自然的干咳了一声,说道:“小归,军备的事情还在查,急着找你,是因为上次说没有黑色皮毛的珍禽走兽有些遗憾,今日恰巧得了一只纯黑的大熊,估计你会喜欢,就想带你去园囿看看……”
楚归很是失望,又有些无语,再开口时难免就刻薄了些:
“太子殿下,当日随口一说而已,此时根本没什么兴趣,我这一日日等着的答复,您是心知肚明的吧,怎么这北原国的效率如此低下,一桩简单的走私案,查了这些时候都还毫无音信?或者,您的权利有些掣肘,其实我应该找四大王交易才对?”
听到四大王三字,北原的这位太子面色有些难看,只是迅速的收敛了,带了些涩涩的笑意说:
“你何苦用他来激我?谁家里还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我这小叔叔天纵英才,绝世的悍将,只是脾气也暴烈的很,根本不屑于什么权谋之术,你若是寻他为盟,怕是连自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
听人这样好言好语的解释,楚归一时也说不出更伤人的话,只有些闷闷的抿紧了唇,脚掌不自觉锉着地面的草皮。
呼延浩沐即刻安慰道:“你也莫要着急,再多宽限些时日,待证据齐全了,我一定不欺你就是。”
想到凭证二字,他又忽然回忆起什么,好奇问道:“你那日夜里给我看的狼牙,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你给阿为的吧?呵,你还逗弄人家,说是什么定情信物的。怎么现在却在你的手里,你们……见过了?”
“见过,债也收了,这不就轮到你了?看看您这堂堂一国太子之尊,是否也能做到涌泉相报。”楚归有些刻意的点了点,想试试激将法会不会另有奇效。
呼延浩沐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里,他吃惊的是债也收了是什么意思?
当年阿为最先提到报恩的事情,眼前这位说的可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他这些年偶尔回忆起这件往事,还觉得小恩公义比天高,专门用玩笑话来堵了他们的嘴,是个施恩不望报的大好人。
可要说已经见过,也报过恩了,那个跟他同吃同睡两个来月的阿为……分明也是个男的啊!
心中疑惑到了极点,忍不住就问了出口:“……怎……怎么收的债?是用其他事务相抵了么?金银珠宝还是……”
楚归可不想别人对萧祈有半点质疑,冷冷打断了对方的话,干脆说道:“他可不似殿下您这样推搪,那是说到做到的奇男子,说以身相许就是以身相许,分毫没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