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偃把晾晒在阳台的衣服收进屋里。
此时日光已经散去,余下一些天光照在阳台上,连季子游靠在门框旁的身影也有雾般的朦胧。陆偃经过他的身边时,恍然间有一种错觉:此时此刻,仿佛也是几十年后他们的模样。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因为校长他们是星期二收到的消息。”陆偃坐在床边叠衣服,说。
季子游踱步走到卧室的门旁,继续靠在门框上,说:“听你说的,感觉那位校长好有魄力。他才来你们学校没多久吧?和其他领导、老师都不熟,倒是敢拍板。”
这会不会是一种立威呢?经季子游这么说,陆偃不由得想。
“嗯,他确实是年轻有为。”陆偃道。
季子游好奇道:“年轻有为?”
他点头,说:“才三十多岁。”
“啊……”季子游兴味地打量他,“他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闻言,陆偃淡淡笑了一笑。
季子游不理解他的这个笑容,问:“怎么?”
陆偃想了想,回道:“老实说,我希望自己平常之所以受到帮助,是因为对方有纯粹的善意,而不是出于对‘同类’的互帮互助。假如永远是后者,我觉得多少有点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