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如何称呼那两个人,也能感觉得到,那两人之所以没对自己说什么,是因为他们同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不知在分别以后他们是否会议论自己,季子游既心有余悸,又为当面向白丘南他们介绍了陆偃感到庆幸。以莫雯丽和江琬的关系,莫雯丽过后或许会把见过陆偃的事告诉江琬吧。
对于江琬的反应,季子游是忐忑的,奈何他始终没有准备好亲口告诉她的勇气,所以让她从朋友那里得知,或许是一件好事情。无论如何,莫雯丽是亲眼见过陆偃了,总比江琬从莫名其妙的人那里听说陆偃是一个怎样的人要好得多。
“他们是我爸妈的朋友。他们家从前和我们家住在一个小区里,那个叔叔以前是我爸爸的同事。”季子游介绍道。
“我猜到。”陆偃说,“因为你看起来和那个年轻人不太熟。”
季子游惭愧地笑了笑,说:“不过在父母眼里,我们应该很熟。因为我们小时候一起玩泥巴,他小学毕业就去美国了。”
他笑说:“难怪他说话有外国人的口音。”
季子游鄙夷地扁了扁嘴巴。
陆偃想了想,说:“你的那个阿姨,看起来很年轻,像是只有三十多岁。”
“家里有钱嘛,隔三差五就去做医美,当然年轻了。”季子游耸肩。
难怪。因为陆偃始终明确地记得自己的年纪,所以看见那个女人面相只有三十多岁的时候,他下意识在心里的念头是她比自己要年轻很多。可是当时看见她对那个青年的态度,又知道他们一定长幼有序。
对于自己和季子游之间年龄上的差距,事到如今,陆偃已经看得很淡了。然而,他不得不承认,当遇见季子游的长辈时,他得在面对对方是自己同辈的问题上犯难。
忽然间,陆偃明白了上一次季子游为什么说想私奔。这样的处境无关蜚短流长,只是在这个秩序分明的社会环境里,一般人很难快速地适应一段打破秩序的关系,无论是旁人还是他们自己。
见陆偃若有所思,季子游不禁有点担心。他问:“还去看电影吗?”
“嗯?好。”陆偃发现他的眼中透露不安,便拉住了他的手。
回到邕浔的第一天,去往乘务三部报到的季子游拿到了劳人科给的调令。调令执行的日期从10月17日开始,这意味着季子游从离开航大的那一天起,人事令就不再属于乘务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