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她的家长抱歉地拍手,说:“小心点哎。跟哥哥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女孩腼腆地笑。
跟着她跑过来的小男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没关系。”季子游刚说完,她就一溜烟跑掉了,和她的小伙伴一同消失在孩子堆里。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季子游笑着感慨:“真可爱。”
陆偃也觉得可爱,可听见季子游这么说,心底还是掠过一阵怅然。他问:“你喜欢小朋友?”
“嗯?”季子游不明所以,看了看他,随即知道他问这句话的用意。
“这么活泼乖巧的时候喜欢,闹起来我就‘请勿打扰’。执行航班的时候,有时遇见熊孩子,说真的,”他凑近陆偃的耳旁,“心里冒出过把他们丢出舱外的冲动。”
或许季子游这么说的时候,已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陆偃歪头打量他,把这话当做安慰,淡淡笑了笑。
季子游说这话是出于真心实意,见陆偃笑得讳莫如深,不禁担心他不当真。可惜假如继续解释,反而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季子游便把这话题带过,指着一个小姑娘手里提的花灯说:“她那个灯,是跟学生买的,还是自己带来的?感觉挺高级啊,没有三十块买不来吧?”
陆偃定睛望去,道:“那是飞花令的奖品。诗词协会做采购预案的时候,我见过。”
如果是买的,季子游还能自掏腰包买一个,但听说是奖品,他不免觉得可惜了。
“飞花令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那是古人行酒令的时候玩的文字游戏。”陆偃看季子游听得一脸懵懂,便简单地解释说,“现在他们玩得很简单,就是两个选手k,轮流说出含有指定字眼的诗词,在一个赛程里面,谁说的多就赢。”
季子游光是听见规则就觉得那种风雅的游戏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听完苦笑,说:“听起来很难啊。要我直接背诗,能背出五首就算不错了,还轮流背不同的诗。”他顿了顿,“你们学校的学生,文学造诣这么高吗?游园活动还能玩转这个?”
陆偃笑道:“这个很多高中生都能做到。之所以很多读了大学、走向社会的人做不到,是因为绝大多数人,高考以后就不会再背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