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快速路过去,应该挺快。你先发给我吧,我正好今天要上班的。”陆偃坚持道。
是说,接他回去以后,正好能赶上上班时间吗?季子游听得有些茫然。这通电话是他主动打的,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他的心情却因此变得复杂起来。正在这时,打车软件突然发来通知,终于有司机响应他的约车。
顿时,季子游感觉心中大石突然落地。他松了一口气,立即对陆偃说:“真是对不起,陆老师,不该一大早打扰你的。我这边已经约到车了,司机等会儿就会过来。非常谢谢你!”
“这样吗?那就好。”陆偃说,“那我先挂电话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再找我。再见。”
“嗯,谢谢。真不好意思。拜拜。”季子游说完,等陆偃把电话挂断后,给网约司机发了一条定位准确的系统信息。
幸好最后陆偃没有出门。季子游虚惊一场,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会想到找陆偃呢?万一陆偃真的来接他,这份情欠下了,以后要怎么还?
他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季子游搓了搓脸,把这场闹剧归咎于疲惫和对蒋云州的憎恶。
季子游打开地图查看司机的位置,发现司机得从三公里外赶来,他得等好一阵子。
他突然又想起陆偃,忍不住回忆,陆偃挂断电话前说的那句话,用的什么语气?是失望,是怀疑,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放心呢?陆偃问也没问他为什么大清早的在外环入口,就说来接他了。
备飞遇见蒋云州,发现他翻脸不认人,这比在外环公路旁等不到车糟糕一万倍。
纵使早晨季子游在路边为回不了家而心浮气躁,也为给陆偃打电话而后悔莫及,等他终于回到家中,真正将他笼罩的,依然是被蒋云州欺骗、背叛的憎恶。
诚然,季子游承认自己介入他人的婚姻有错,但直到事情被揭发,他才知道原来蒋云州有妻室。
就算有错,这错误应该由他和蒋云州一起承担,为什么到头来受到惩罚的只有无意犯错的他,而隐瞒已婚事实的蒋云州却可以安然无恙地来到北航,继续当他的机长?!
早在年初,季子游就听说客舱部有意让他升cf。可是事情发生以后,他被调到这个连二线城市都算不上的省会,不但工作待遇在全国的基地位于倒数前列,职场里还满是勾心斗角、小肚鸡肠,别说在析津基地任cf,他连回析津的机会都等于零。
季子游二十五岁以前的人生,完全没有遇到过这等挫折。难不成,他的生活要从二十五岁开始就陷入不可回升的低谷,再没有翻身之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