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大胆说了,大概是在这里待久了,渐渐的,觉得公主是可亲近的,大概是今日公主又换上了以前的衣裳,又好像回到了鹿鸣宫,您是公主,我是奴婢,我就不敢挨那么近。”
“只是一身衣服就能把你吓坏,我才不信。”谢文玉也是因为被母后传唤,才换下平日的常服。没想到把朝歌吓远了,但是看朝歌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像是真的在怕,更像是在拿自己调侃。
谢文玉状似随口提起,将一些事情说给朝歌听,朝歌知道公主不把自己当外人,放下忐忑,认真倾听起来。
谢文玉说,她去见过被太后养在膝下的五皇子,半年不见,胖地快见不到腿,太后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朝歌跟在谢文玉身边多年,也见过那位五皇子,她如果没有猜错,在众多弟妹中,公主最在意的人,应该就是那位五皇子了。
谢文玉还说,工部的人,当她是瞎子,借着公主府选址这件事情,明着暗着给她添乱,偏偏也不是光彩的法子,母后察觉到,借机发落了几个人,才让他们消停,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朝歌心想,公主原来也不是一帆风顺,再说这么多烦心事,要搁她头上,她说不定气得睡不着。
谢文玉还说,等以后公主府建好了,在府里留一块良田,给朝歌可以尽情种菜。
话刚说完,谢文玉身后的朝歌猛一抬头,欲言又止,只是谢文玉没有看到,朝歌也不知道从何开口,她当初不过是以为……哎,一场误会罢了。
但是听到公主说日后的公主府里有一块良田归她,想到那场景,朝歌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宝贵又在高墙外候了一天,依然到不了公主跟前,更别说能分得二三事情做。
其他混日子的小太监反而喜欢这份清闲差事,因为公主不爱用太监,身边不留人伺候,不必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俸禄却照常拿着,相比于其他地方,这里油水也多,来了以后更不想走。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公主眼里容不下赌博这种乌烟瘴气的事情,但凡被发现,一律拖下去仗打。
那些太监闲来无事,各自坐着休息,宝贵更不与他们坐在一起,独自占着一个地方,等到了换班的时候,他好几次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不管怎么看,那扇门都不会打开。
宝公公越发离不开那烟,用量日渐增大,唯有闻着那烟,才能忘记疼,只是坏处也是日渐明显,宝贵进屋后,更不敢直视那床榻上瘦的跟皮包骨一样的宝公公,就觉得,那宝公公早就不是人了,就是个会喘气的人骨头。
没想到的是,还能在宝公公屋里看到周果儿,他带了那东西过来,宝公公对他和颜悦色,留他在身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