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七拐八拐打听到有人去告了朝歌私下做买卖的事情,虽说她是不担心朝歌会有什么事情的,因为朝歌这人命出奇的好,她对其他人不敢这么说,对朝歌却敢拍着胸膛说,朝歌是吉星高照一定能平平安安活到老死。
只是还是有些担心,特地去看朝歌,只见朝歌在闲暇之余埋头做事,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没哭也没受过罪,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她知道若这事情放在别人身上,指不定被扒一层皮。也唯有朝歌了,哪来的狗屎运,叫人羡慕地咬牙。
柳荫特地把椅子搬到朝歌身边,想蹭蹭她的好运气,“你都被人打小报告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你说说看,你到底是多大的后台,这么不怕的?”
“我就是老实交代了啊,我没偷没抢,拿的是辛苦钱,一文钱都来的清清白白,要查我不怕的,公主心胸宽广,自然会理解。”朝歌觉得柳荫粘自己是有点近了,就快挨到自己身上了,她一把将柳荫推开。
“可是真的要把你抓起来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让你把有的没的都吐出来,谁管你是不是真的清白。”
柳荫的话让朝歌想起了那个小黑屋,脸色唰地白了,她明明把那记忆关起来了,这些年一直克制着不去想,但是不代表她忘记了,当柳荫提起的时候,她仿佛又坐在那个黑漆漆的小黑屋里,被身边绝望的喊声包围……
“放手放手,快放手,你的手指快被扎穿了。”柳荫眼睁睁看着朝歌拿针的手扎进自己的指腹,血都出来了,朝歌却跟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她抓住朝歌的手,小心翼翼把针拔出来,血珠子滴落在了桌子上。
朝歌才从记忆里走出来,看到手中的绣品上染了血迹。
“啊完蛋了,毁了毁了。”
“再做不就完了?”柳荫看她大惊小怪的样子,还奇怪这只是一个绣品,又不是什么宝贝,大不了洗洗?
“这是要给…
…”她不想让柳荫知道,这个绣品做来是给公主的,因为回来以后她左思右想,想到的是那天偷枣子的时候,公主说分她一半就能堵住她嘴巴,回来后思索再三,她朝歌不能做没良心的人,不能辜负了公主的好,她爬起来就在做,醒了也做,吃饭间隙也在绣,若卖给别人的是花了点心思,这个倒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心血。
结果在快收尾的时候,被自己的血染了一块,她真真是欲哭无泪了。
“反正很重要,不能弄脏,怎么办,我想想办法。”
“不就是一个绣品,至于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送心上人的。”柳荫觉得朝歌反应过了,以前看她作废了顶多是修补一下,也没见她这么紧张,“我刚才还没仔细看,不得了了,你这是要做给谁戴,我看那些贵人身上的都不见得有你这个用心。莫非……不是,小朝歌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想七想八的,掌嘴掌嘴。”
朝歌夺了回来,埋在布料最下面,第一次因为自己做的小东西暴露在柳荫面前,被柳荫评头论足而感觉羞愧。
离那日过了没多久,柳荫也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直到她觉得眼前一晃而过的丝绦有那么一点眼熟,她不好明目张胆的看,她就偷偷眯了一眼,确定那不正是朝歌前一阵在做的,再顺势看去,发现正系在公主腰上,她险些失态,差点忘记了自己还在当值。
她待朝歌走过,对朝歌翘起拇指,我原以为你朝歌不会抱大腿,谁想到,抱起大腿来比谁都快。
朝歌接收到柳荫给自己比划的拇指,一脸迷茫,怎么了?
皇后也有注意到她多出来的玩意,因为谢文玉平时总觉得这些是累赘,皇后逼着她她才肯系上,这会儿主动给自己加了一个“累赘”,这让皇后免不得起了好奇心。
先不说这做工,就看这个花纹,有些新奇,不像是宫里常用的花纹,在吉祥如意的蝠纹里,点缀着米粒大的粉色小花。
“儿臣手下的宫女做的,我瞧着好看,就收了,如果母后喜欢,我
让她再做一条献给母后。”
“娇娇手下能人不少。如果母后喜欢的恰恰就是娇娇的这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