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一个姑娘正在唱歌。
唱的是首英文歌,段凌霄没听过,只觉得她声音很好听,一点点沙哑,有点成熟的味道。
她黑色夹克下面穿了条红裙子,小v领,胸前大片白色肌肤露出来,修长的脖子上带了个黑色的项链,有点短,没垂下来。
对了,他的学生也带,说那玩意儿叫chocker。
“哟,看上那唱歌的了?”苏佳楠凑到他身边坐,话里话外有点醋意:“漂亮倒是漂亮,就是跟酒吧上班,能有几个正经人。”
段凌霄皱了下眉,难得没有应和,而是拿着酒杯坐到其他同学身边去了。
张文宇朝他挑挑眉:“咱班学霸明显是看上你了,一晚上就围着你转了,咋,没意思?”
“嗯。”他有一搭无一搭的回话,视线依旧瞧着舞台上的姑娘。
刚才那歌已经唱到尾声,底下几个年轻男孩正大喊着姐姐牛逼,打着口哨让她再来一个。
啧,够招人的!
见他一直看着舞台上,张文宇坏笑一下:“你也去唱一个不?我给你找个伴唱。”
“还有伴唱?”他没见过世面了。
“有啊,啥样的都有,还有你们学校的学生出来做兼职的呢!”
“……”段凌霄头摇得像拨浪鼓:“拉倒吧拉倒吧,不用了,白天我给她讲德智体美劳,晚上她陪我唱歌,这属实是有伤风化。”
张文宇哈哈大笑,搡了他一把:“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赶明我帮你看看,我们公司好多姑娘都挺漂亮的,学历可能不如你,但是赚得多啊,我给你介绍介绍?”
段凌霄笑一下:“我就想找个卸妆我能认出来的。”
舞台上换了个男的在打碟,舞池里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搂着抱着摇来摇去。
身边的同学们还在孜孜不倦的聊着永远回不去的青春年华。
段凌霄无聊到一杯接一杯,把自己给喝多了。
他这人,不喝多的时候斯文败类,一喝多就放飞自我,尤其爱脱衣服以及与人拥抱。
秦湛说,从心理学上分析,就是他酒精上脑以后人格的另一面被激发出来,想要表达和张扬自我。
段凌霄没听懂,让他说的再明白点。
秦湛送了他个白眼:就是说你闷骚。
可今天,他闷骚到一半醒酒了。
刚脱了外套,正解衬衫的第二粒纽扣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苏佳楠。
明明是黄种人,眼睛却冒出绿光了,也不知道是灯光还是美瞳的锅。
他一哆嗦,酒精顺着汗毛彻底挥发了,又把纽扣给系了回去。
“我去个洗手间。”他想尿遁了。
可尿遁之前,他去了个厕所,解放一下膀胱。
解决完问题,他正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突然被人戳了下肩膀。
“帅哥,借个火儿。”
他回身一看,是刚刚那个舞台上唱歌的姑娘。
她手里夹着一支烟,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刚才那件皮夹克已经脱掉了,露出里面一件红丝绒的吊带裙,布料贴在身上,整个人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白的像是在发光。
“我不抽烟。”他突然有点局促,像小孩儿混进了大人堆儿,结果让人给扒拉出来了。
离近了看,她脸蛋也很漂亮,尽管画着浓妆,眼底闪闪的眼影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盈盈的泪。
还带了点楚楚动人的可怜劲儿。
他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又不像是苏佳楠那种满大街似的眼熟,而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故人。
他想说,想了想又咽回去。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拙劣的搭讪。
“呵,够健康的,那还泡吧。”姑娘继续盯着他瞧。
“我……同学聚会来的。”
刚才穿着外套没发觉,这会儿她脱了外套,段凌霄才发觉,小v领被她胸口的饱满撑成大v,像两只呼之欲出的白鸽。
他觉得一直盯着看不礼貌,可眼睛就像和脑子闹分家,半天也没挪动地方。
姑娘似乎意识到他视线的落点,轻笑一下,没骂他,倒是又挺了挺胸:“好看吗?”
“……好看。”刚才顺着毛孔挥发出去的醉意可能又跑回来了。
后来的事情,段凌霄完全记不清了。
就记着他去帮她结账,吧台周围的小男孩们像看杀父仇人似的看他。
俩人走出酒吧,他问:“都认识?”他有点吃味,觉得她这么会撩人的说不准真是被苏佳楠说中是个久经沙场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