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和段凌霄去国外参加一年一度的国际心理学大会。
往年他都是带着邓助理,今年却只剩段主任作陪。
除此之外,这个会议和往年并无什么不同。
行为主义和精神分析两派的研究者依然相互看不顺眼。
人本主义的老教授上台演讲的哲学基础,也依旧听得他昏昏欲睡。
终于轮到他上台。
黑色的复古丝绒西装,衬的他身材颀长英挺,半长的黑发一丝不苟的拢到脑后,既斯文又禁欲。
他的发音也很好听,干净优雅的英式发音让他显得更加迷人。
邓离离的演讲稿写的也好,言简意赅,还化用了一些古代历史典故,使得这场学术演讲并没那么无聊。
讲稿的结尾也是非常邓离离式的。
大方礼貌又不显得过分谦恭。
要是依秦湛的性格,他的结尾大约只有一句“that''sall.”
会议结束,然后就是晚宴环节。
段凌霄像个花蝴蝶一样满场交际,秦湛没兴趣,只拿了杯香槟随意的找了地方休息。
正式场合结束,他懒得再演,领带扯松一点,人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一个金头发的男人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这是精神分析学派的一个研究者,和他年纪相当,金头发蓝眼睛,年纪轻轻,人却显得油腔滑调的。
“hi,chin,你的小姑娘呢?”
秦湛皱眉,把头撇到一旁,并不太想理他。
他不说话,金头发兴趣却依旧不减:“看样子她的厄勒克特拉情结结束了,chin,别太难过。”
“厄勒克特拉情结”指的是弗洛伊德提出的女性性心理发展中的恋父情结期,于此相对的是男性的“俄狄浦斯”恋母情结。
一个只有心理学者能听懂的玩笑,说邓离离因为恋父情结结束,所以从他身边离开了。
秦湛听完,脸色非常不好看。
金头发见过邓离离,知道秦湛大她六岁以后,每次见面都要和她讨论成长过程中是否缺少男性长辈的陪伴……
对此,二人一度认为搞精神分析的精神都不好。
金头发还想说什么,秦湛却打断他,冷冷的问他:“你是想现在走,还是等我发火你再走?”
“好吧,那我选第一个。”金头发撇撇嘴,起身的时候仍在嘟囔:“没有幽默感的男人,女人是不会喜欢的。”
交际结束的段凌霄凯旋而归,他口袋里塞了一堆名片,正好看见刚才一幕。
他坐到秦湛旁边,安慰他:“别这样,他只是开个玩笑。”
秦湛耸耸肩,不置可否:“我也是在开玩笑。”
段凌霄琢磨一会儿刚才那句话,突然忍俊不禁:“你的玩笑太严肃。”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期间过来几个闲聊的人,多数都是想问问秦教授的课题进展。
秦湛一直态度淡淡的,似乎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段凌霄心知肚明,他刚刚尽管没有发火,但那个金头发的话还是戳痛了他。
想了想,他找到话题:“刚才你演讲大家的反应都很好。”
秦湛半天才“嗯”了一声,然后举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表情是理所当然的。
段凌霄继续:“但我看还是小阿离的讲稿写的好,你出于礼貌也该给她打电话感谢一下人家。”
听到邓离离的名字。秦湛这才侧过头看他,眉头微微蹙起来,语气依旧冷冷的:“有必要吗?我之前已经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