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身上有了差事,不用再跟在和珅身边办差了,这求到福长安跟前的人就多了。
虽然福长安觉着自己怎么都比不上和珅,也觉着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在外头人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的。
他也是富察家的少爷,哪怕是庶出的,但阿玛是大学士,家中兄弟都受重用,他自己也是从十七岁就入了军机处的人,如今这么年轻就领了差事,求不到和珅跟前去的人,不敢去福隆安福康安明亮跟前的人,全都求到了福长安这里。
把福长安闹得不得安宁,每日头疼不已。但他坚守原则,谁都没承应。
工部有个笔帖式想要升司务,给福长安送银子,福长安一个子儿都没要,更没承应下来。
结果后来考核的时候,这个笔帖式成绩特别好,直接就升了司务。笔帖式以为是福长安在背后动作的,琢磨自己上回银子是送少了福长安才不肯要的。
于是就在升任司务没几天后,直接送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器给了福长安,福长安当场就退给他了,压根就没要。
结果这事儿让人给查出来了,有人就在朝中参奏了福长安,说这个笔帖式有问题,他升任司务,是福长安在其中运作过的。
福长安真是恼火极了,到和珅这里来诉苦,年轻小伙子气得眼圈都红了,入朝以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这事儿我压根没做过。当时考核是他自己考过的,这个安明倒好,非觉得是我给他做了手脚的,怎么都说不通。怎么这世道上还有这样的人,自己凭本事考上的,自己倒不认了?”
福长安恼的连晚饭都吃不下,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锅子发怔,“和兄,你说,我这是不是又让人给阴了?”
“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我,特意让这个安明出来整我的啊?”
和琳在旁边笑,福长安瞪了他一眼,和琳就慢悠悠地说:“你只是个工部侍郎,整你需要这么大的阵仗么?再说了,弹劾安明的人比弹劾你的人多多了。”
“安明他三番两次送你银子玉器,这都是实打实的实据,若要追究,他判的更重。他这是自己把自己坑了。连带着把你也给坑了。倒并不一定是有人要害你。”
“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明明自己考核能过,定要打点。还打点的叫人知道了。以他的官职,能有这么多的银子就有很大的问题,只怕这会儿,盯着他的人更多。至于你,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就可以了,毕竟,你确实是没有收他的东西啊。”
福长安被和琳说了几句,倒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他扒拉了一大口碗中快要冷掉的肉块,狠狠嚼了嚼,然后才说:“虽说事情是安明引起的,但朝中推波助澜的人也不少。我的那位兄长在这里头,可没少推波助澜。他瞧我同他们不亲近,巴不得给我寻个错处,好叫我被皇上给罢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