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贱民舍不得那从小生长的地方。”

又薄又透的衣衫用力压下后,竹青之间竟可以窥见一丝岑公子藏于衣衫之下的白皙肌肤。

陈尽挪开视线,不再将视线落在那跪都没个跪相的人身上。

“贱民虽于醉春楼中卖艺数十年,然而醉春楼于贱民来说,早已成了贱民心中特别的归所。”

“楼中爹爹也从不曾亏待贱民,因此贱民同爹爹的感情早已深厚无比。”

“此番离去,即是永别,贱民自是有些情难自已,万般不舍。”

“只是那侍卫大人,未曾给贱民道别的时间,因而贱民才——”

他低低啜泣起来,将自己塑造成了情深义重的戏子,之所以会有不敬之处,也皆是别有他因。

白芒就单膝跪在岑公子身侧,腰背挺直,闻言也只是沉默,并不反驳。

他知晓公主素来喜欢收集好颜色的男子,耳根子在这群男子面前也是不一般得软。

此番言辞已经将白芒钉死在了过错方上,即便各种缘由稍有出入,可就算他做再多解释,也只是徒劳。

白芒失了挣扎之心,垂首静候陈尽的责罚。

然而他以为的公主,早已换了个现世的芯子,岑公子这段哀婉措辞,在陈尽耳中将繁冗的堆砌词剔除干净后,只剩下一个意思。

“你是说,你很舍不得醉春楼?”

陈尽双手环胸,目光清亮。

那岑公子默默咽了口口水,未曾想到陈尽会是这层反应。

然而话已出口,岂能容他改口,因而只能顺从地颔首承认。

“很好,非常诚实,本公主欣赏你。”

陈尽话一出,场中人皆是早已料到的模样,面对身段柔软面容美丽的公子,公主如何能舍得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