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
“……”
等车开远了,姚凡才觉得有些好笑似的,自言自语道:“原来这种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真够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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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廷起初显得很高兴,但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他靠在有些抖动的窗户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在回家的路上。
闻缜平视着前方的道路。
是妥协。他想。
换做是以前的自己,绝不会容许江杭提出这样逾越的要求,江杭自己大概也明白这一点,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控制得了他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所以她从未不自量力地提出过要将闻缜置于基地的监控之下。
可这个女人远不如她表面上那样无害——于是她把那个禁锢自由的手环递给了南廷。
所以他妥协了。向着南廷。
——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闻缜最近都住在基地内部、曾经属于顾问的房屋里。直到有天南廷忽然回忆起了那间漂亮又诡异的玻璃房,他这才解释道:“总不能时时刻刻都住在岛上,很不方便。”
南廷这才明白,不方便是指的带他出门不方便。
很信守承诺地,第二天闻缜就带着“刚刚出狱”的南廷出门了。
对于那个监视用的手环,闻缜似乎是比戴着手环的南廷本人还要不满,临走前非要他把手环用袖子盖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南廷倒是真不觉得这有什么,比起被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人每天提心吊胆地提防,他觉得由这个他抱有好感的人每天来监视他也没什么不好。
尽管他已经忘记了大部分的事情,也忘记了自己和对方具体是怎样的关系,但医生说他这只是暂时性的表现,只要有了恢复的迹象,很快就能痊愈。
南廷甚至觉得,等自己完全想起过去的事,也许那时会感谢现在做出了决定的自己。医生说他忘记了很多令自己感到不快的事。或许那时的他正痛苦于一些选择。既然失去了那些记忆,那眼下他做出的一切抉择,都是出于心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