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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不是吗?”闻缜满意地说,这还是他的故事的第一个听众,他很乐意将自己的一切分享给他的听众,“上午的时候当我父亲的儿子,下午的时候摇身一变,就成了他的顶头顾问。他到死都想不到我会是谁。”

“可是……”

“我送你去见顾问的时候从来不上楼。因为我变不出两个自己来。”

南廷:“……?”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时候,“顾问”问他……

“你问我说,是不是动摇了。”南廷难以置信道,他一下抬起头来,“你在套我的话……”

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口了。因为闻缜摘掉了那张面纱——他早该想到的,他自己明明用过很多次那件东西——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

南廷的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似的,倏地挪开了。

他不能看见这张脸。

闻缜看出了他的躲闪。他越逃避,闻缜越要提他不愿听的事:“我看见了。你给我写的信。”

……他把那张字条称作信。

“我给你写了回复,我猜你也看见了。”闻缜说,“嗯,你的道歉很诚恳,所以我接受。”

南廷:“…………”

他连一句答复都说不出口。

说什么?

说感谢你的原谅?原谅一个从一开始就认认真真、执行了你制订的谋杀自己的计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