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廷眨了眨眼。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了下去。
其实南廷并不是一个好的演员,不能像一些感情丰富的人类一样随时都能表达自己的情绪。
但是他很怕疼。
稍微多受一点痛苦,眼泪很容易就流出来了。
他还问过池这个问题,关于池说他很完美,但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完美又怎么会这么怕疼。池告诉他说,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南廷顺着许先生的力道松开手,把那支已经打空子弹的枪交给了他。
许先生收好枪,走了出去。他在外面叫道:“医生!”
很快就有人进了房间,查看南廷手心和尾巴上的伤口。他们用的药刺激性很强,几乎像是在他的伤口上再度切割,所以南廷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李先生听说房间里的人鱼已经被控制住了,不听劝阻,非要过去看看。他坐在陈非推来的轮椅上,一只脚上捆着厚重的绷带,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
等他看清房间里的情形时,顿时愣住了。
两名医生正在给那条人鱼清理伤口,而许先生站在一旁,正在问话:“为什么突然跑出来?”
南廷:“那个人……逼我的。”
李老板:“?”
“他手里拿着枪,不许我发出声音。”南廷的头垂得很低,“走到这里的时候,他……他想给我打针。我害怕,所以抢了他的枪,打了他。”
李老板下巴都要惊掉了。
几分钟前,这条人鱼还在用枪指着他,冷漠地命令他朝房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