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啊,不过老师会不会不高兴?”秦煦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拉下重要课程,因为他的成绩其实一直挺一般的。虽然这大半年来他已经将帝国的官方语言学得差不多了,可是教育方式、内容以及思维模式大不相同,不可避免地让他学习得非常辛苦,还好有两个爸爸还有旗风叔叔每天都会抽空仔细教导他,要不然他的学习成熟肯定垫底。

“不会,拉下的课程我帮你补。”蓝斯年吃了一口煎蛋,觉得没有亲亲做的好吃,不过以后他可舍不得再让亲亲下厨了。

“好。”秦煦笑眯眯点点,也叉着煎蛋吃了一口。旗风远远看着,竟然觉得这父子俩的动作一模一样,他赶紧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真是想多。

吃过早餐,父子俩直接去了训练室。

皇宫有一整层是训练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训练模式。蓝斯年上次给自家小崽儿……不,现在已经是大崽儿了,给他买的训练机甲是最常用到的,可以在安全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开发秦煦的大脑,为以后的精神力修炼打好基础。

不过这次两人没有使用训练机甲,而是选择了最普通的方式,打球。

大约真的是基因太过强大,蓝斯年这样的人就算不做皇帝,三百六十行任意选一行,他都能当个“状元”,球技非常的棒。

几场下来,秦煦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小家伙虽然觉得有点挫败,但却是越挫越勇,在又输了一个球后,他双手撑着膝盖,霸气地说道:“再来!”

蓝斯年见他那双与秦长青相似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不服输,轻笑了一声,说道:“不来了,咱们好好聊聊。”

“聊什么啊?”秦煦接过他递的毛巾擦了一把脸。

“聊聊你弟弟的事。”蓝斯年在他沾满汗水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直接说道。

秦煦擦脸的动作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有点挂不住了。

“你不想要弟弟?”蓝斯年又递了一瓶水给他。

秦煦下意识张嘴,却脑子发木什么也说不出来,接过水的手微微发抖。

蓝斯年心里叹了口气,大约是因为幼时的经历,小家伙不但敏感还很没有安全感。

他思考了一会儿,沉声说道:“崽儿,你知道,你爸爸有多爱你吗?”这个爸爸指的是秦长青。

秦煦望着他没说话,听他继续说道:“我听说在你们地球,男人是没有生孩子的能力的,不止如此,在你们的社会里,男人一直占主导地位,认为生孩子是女人该做的事,一个男人,却怀孕生下一个孩子,恐怕在你们地球,不止不光荣还是没大的耻辱,没几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吧?”

秦煦到底比其他十来岁小孩成熟得多,这话他是能听懂的,他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在地球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他不但一个人扛下了来自整个社会的压力,还压下了心理和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偷偷生下了你,独自承受一切痛苦,就说明他真的很爱你,否则我想如果换成地球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恐怕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肚子里装的是个孩子,因为这是违反他们的男人身体结构的事,更是他们的尊严所不能容忍的事,而你爸爸做到了,他把你安全生下来,仅仅只是因为他很爱你。”蓝斯年把大手盖在他的脑袋上,用力揉搓了一把,把秦煦的小身板给搓得左摇右晃。

秦煦被动地摇晃了几下,小脑袋始终低垂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轻声问道:“我知道。”

蓝斯年又道:“他一直很爱你,但因为现实中的各种各样的原因,心肝宝贝儿一样的儿子却不能亲自照顾,他只会更加心疼你,所以你要相信,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人能超过你的位置,包括我,或者是你以后会有的弟弟或者妹妹。”

皇帝陛下口才极好,才几句话,秦煦心里的忐忑和不安就被抚平了不少。他又想了一会儿,抬头看了蓝斯年一眼,极小声地问了一句。

“我?在我心里你当然也是不同的。”蓝斯年笑眯眯的,说的话却很有诚意,“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第一个‘徒弟’,你还是亲亲的第一个儿子,我们家小崽儿以后必须尊敬听从的大哥,而我们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份父子情谊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越来越深厚,我很爱你,我感觉到了,你能感觉到吗?”他说着拍了拍小家伙还很单薄的肩膀。

他说的话是认真的,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是小家伙太像长青,也许是因为冥冥中某些早已经注定的东西,这个小家伙都不仅仅只是一个继子那么简单。他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痛恨的情绪,痛恨那个白白让长青等了十年,独自承受一切的男人,痛恨那个让小家伙双亲缺失的男人……只是那个人再如何,他都是长青爱了将近二十年的、秦煦的另一位父亲,所以他什么也不会说,他没有立场说。

只是,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可能不会让那个人有机会出现在他们生命里吧,明明他只给他们的人生留下痛苦……

想到这里,蓝斯年忽然有点迷茫,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迷茫。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蓝斯年回过神,见小家伙脸上的痛苦没有了,反而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你刚才怎么了?”秦煦担心地看着他。

蓝斯年顿了顿,又问:“你感觉到了吗?”

秦煦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别扭地说:“哎呀,我感觉到啦。”他们华夏人讲究含蓄,爱什么的……哪里有天天挂在嘴巴上讲的!

蓝斯年被他别扭的小样儿逗乐了,笑说:“感觉到了就好,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弟弟。”

秦煦被他几句话说得什么不安都没有了,心里也渐渐生出些期待,想了想,忽然反问道:“也许是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