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拉斯曾说过,狂怒是一种短暂的疯狂。当江敬看到那个男人试图做出亲吻梁宿的动作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思想凝滞,气血倒流,大脑仿佛被魔鬼控制了,脑中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是:
“杀了他!杀了他——!!”
“砰”的一声,伴随着杨淮硕的惨叫,他整个人犹如一头在屠夫手下濒死的猪,痛苦地倒在地上。但这才是个开始,江敬红的充血的眼睛戾气惊人,狠戾地抓起地上的人的衣袖,握紧双拳,又是一拳呼过去。
外面路过的人尖叫起来,显然被休息室内的情况惊吓住了,但这声尖叫也让梁宿回过神来,一个箭步上前去,一把拽住江敬的手,冷声说:“够了。”
江敬冷不丁地被抓住,饱含愤怒的疯狂的眼神转头盯着梁宿,咬牙狠狠地说:“不,还不够。”
——我想要他死。
倒在地上的杨淮硕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懵了一瞬间,下一秒反应过来揍他的人居然是江敬,先是不敢置信,很快地捂着脸站起来,咬牙大喊:“江敬,你他妈居然敢打我?!”
两个愤怒的人对视一眼,迅速地扭打在一起。
但杨淮硕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怎么打的过一直坚持健身的江敬?很快,杨淮硕惨败,再次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听到消息的程美惠剥开堵在门口的人,震惊地大喊:“这、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
倒在地上的杨淮硕听见程美惠的声音,无力地看了她一眼,心知对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肯定更不愿意跟自己签约了。
梁宿对她说:“美惠,你带杨淮硕去医院,”他瞥了江敬一眼,“我带他走。”
江敬听后一直盯着他,一言不发,胸口还有些起伏。
两人回到江敬的车上,梁宿让江敬坐副驾驶,让他来开车,他冷冷地说:“怒气上头的人不能开车。”
江敬恶狠狠地说:“杨淮硕为什么亲你?”
梁宿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解释:“他没亲我,他只是想吓我。”
“吓你?”江敬冷笑一声,咄咄逼人,“万一他不只是想吓你呢?万一他真的亲下去了呢?你不会以为他只是想吓你,所以躲都不躲,任由他动作吧?”
梁宿皱了皱眉,“你生什么气?”
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若是真就这样被强吻了,他还不得自己动手?
上个世界他不就跟主角在健身房打起来了。
想起这段往事,梁宿的脸色也难看下来。
江敬一下子说不出话了,忍着怒气别过头去,一双狭长的眼阴沉沉地盯着车窗,一言不发,车厢内恢复了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梁宿听见他咬紧后槽牙,似是憋了很久似的一字一顿地说:“美惠。你都没有这么亲密地叫过我。”
“……”
梁宿沉默了半分钟,试图跟他讲道理:“你的名字不是两个字嘛,我怎么叫?”
江敬:“……”
他一下子卡了壳,一股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回到别墅,梁宿要到浴室洗头,他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去对付这头难搞的头发,上次江敬给他洗头洗的很舒服,但他又不能直接上去问,你给我洗头吗?
这可不是“妈妈”对金主应该说的话。
可当梁宿艰难地往头上抹洗发露的时候,江敬直接一个破门而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绷着张脸说:“我给你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