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原曜在哪,于是他朝着他心里的那个答案飞奔而去。
从教学东楼的楼梯上去到平台,许愿推开那扇痕迹斑驳的铁门,天台上果然站着一个人,正在往下望。
原曜没在抽烟。
他靠在围栏处,放眼向学校背后的破旧楼房望去。
学校旁边有一个烂尾楼,附近的人说是地产商卷铺盖跑了,这栋楼迟迟没有爆破,风吹日晒,久而久之就被覆盖上了一层棕褐色的罩子,像生的铁锈,支架不牢固,雷一劈准得倒。
他高一那年,看见学校里经常有约架的,爱跑去这栋楼里。
后来教务处那些个主任老师也学精了,每天晚自习下课都拿个手电筒去“扫楼”,但他们也害怕,就不进去,在门口蹲人,一蹲一个准。
这一两年都没人去了。
原曜绝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但他也不怕事。
除了这栋烂尾楼,六中门口还有一家大型夜店,夜店门口有个巨大的落地霓虹招牌,常有学生三两个地凑在一起,在招牌上的“bar”边拍照发微博,校长一到晚上就定位搜微博实时,心脑血管又不太好,被气得够呛,血压飙升,只身前去夜店交涉,让老板在门口再挂一个未成年禁止入内。
今天是十八岁的生日。
原曜心想,夜店可以去了,恋爱也可以谈。
“原曜!”
许愿走上前几步,喊他,“你不是真的胃疼。”
“你怎么知道?”原曜问。
许愿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