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打,最近我爸妈回家早,我不能在外面野了。”许愿给他们告别,“跟白条也说声,我先走了啊。”
“成。”舒京仪点头。
九十点钟了,又是深秋,夜风刮过来都是钻心的冷,城北街道上打街球的人不多,基本都是流着汗的年轻人,原曜这一拨把校服都脱了,顺着篮球架绑在绿漆杆上,上边儿还挂着七零八落的书包,风一吹,拉链上拴的钥匙碰撞作响,像圣诞树的装饰。
许愿犹豫了挺久,走走停停,想回去跟着一起打,又怕原曜连球都不稀得传给他。
他想了想,还是乖乖回了家。他回家没十来分钟。原曜也穿着件短袖回了家属区,对面楼的婶婶又轻声细语地劝起来,说小原哪,天凉了,身体再好也别这么穿,高三可生不起病哟。
婶婶话音刚落,隔壁单元出来浇花的伯伯也说,小原是不是学习太累了,脸色都不太好。
原曜不太会社交,只得逐一摇头点头微笑说谢谢,攥着汗涔涔的衣服,逃也似地冲进了单元楼。
他刚进单元楼,就碰见到家门口撕春节对联的许愿,要不是原曜扶凳子扶得快,许愿应该已经在楼梯上捂着流血的额头了。
“我妈说新年新气象,让我换个喜迎元旦的。你说元旦还那么早,我妈让我贴这个干什么?这才十一月。”许愿眯了眯眼,凑近点儿看对联上画的莲花小人,后脑勺上却开了个眼,心思落在了身后人的身上,“你那么早就打完球了?”
“不早了。”原曜看了眼手表,侧身要进里屋。
不对啊,原曜应该是看见了邱宁的,怎么不说他?许愿对疏于管教的自己有点儿心慌,又觉得自己贱,没人管还找人管,上赶着给人训,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不训还不舒坦。
情急之下,他一把扳过原曜的肩膀,“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有。”原曜点点头。
“说吧?”看,我就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也想喝柠檬茶。”原曜扔下这么一句。
他松了鞋带,还没来得及换鞋,又顿了顿动作,往身后露了个轮廓凛锐的侧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