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愿愿。我妈让我问你,和原曜相处得怎么样。”顾远航越说越小声。
他似乎也有点对原曜犯怵,毕竟是不太熟的人,这背后问人家情况呢,不太好。
“他挺好的,就是有点儿欠……”许愿顿了顿,“我还不够了解他。”
顾远航知道议论人家不好,声音更小了,蚊蝇震动双翅似的,“我妈说,原曜性格随他妈。他妈以前和院儿里的人就合不来。”
许愿仔细听着,翻他白眼,“谁说人就必须合群?”
“我隐隐约约记得小时候,有次我们从幼儿园回家,”顾远航挠着脑袋努力回想,“原曜一直心情不好不说话,我们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我们一直问一直问,他就说,烦死了爸妈离婚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也不懂啊,不敢接话。”
“幼儿园……”
许愿一边啃排骨,一边算时间,原曜那个时候应该也才五岁多,本应该还是什么都还不懂的年纪。
他正在沉思,楼道里传来几声熟悉的咳嗽。
脚步声也近了。
几秒后,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站在半敞开的大门口。
原曜一身都湿透了,冲锋衣拉链大敞开着,臂弯里面护着一提抽纸,另外一只手里提着一大袋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没说话,楼道里的声控灯灭过也就不亮了,黑漆漆的,看不清他手里拎的是什么。
他像座沉默的山,被大雨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