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曜朗声回道:“好。”
“家里可没有发烧吃的药。”
“管好你自己。”
“你……”
听原曜这么说,许愿气结,又说不过他,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忍住想去掐原曜后脖颈的冲动,攥着手上不属于他的校服袖口,语气凉飕飕的:“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吧?”
秋季的夜风自身侧钻过。
原曜没接他的话茬,突然出声:“你等我做卫生干什么?”
被突然这么一问,许愿立刻假装四处看风景打哈哈:“啊,现在社会新闻那么多,男生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啊,这么晚了,我得……”
原曜又重复一遍,语调似笑非笑:“你自己更危险吧。”
老被人调侃长得秀气,许愿也听懂他的意思,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两个身形相似的少年人继续往前走,周围还是黑蒙蒙一片。
越是黑,人往往就在这种隐秘的环境里越想多说点什么。
怀里抱着暂时还不回去的校服,许愿也不想穿,冷得打寒颤。
他望着原曜的背影,想起童年的那件雨衣。
小时候,有次北郊下暴雨,家属院楼外的水管漏水,水管里往下排的水哗啦啦像瀑布,许愿领着一帮小孩子穿上雨衣去站在水管下淋水。
原曜就是其中的小孩之一。
但原曜没大人管,也没雨衣,只能站在社区小卖部的塑料雨棚下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