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求自保向日本人投诚。被竹内玩弄于股掌之间。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实在是可怜又可叹。
可是到了最后一刻,梅绍元到底还是有血性的华国人。他没有辱没先人,没有辱没他们梅家。
竹内批上衣服缓缓走到夏南星身后。挥挥手让两个手下去处理伤口。
他站着,夏南星跪坐着。竹内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他,伸出手摸着夏南星的黑发,嘴里轻浮地说着:“夏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夏南星转头冷冷地看着他。
竹内想要激怒他。
明明人是被他害死的,可是他却故意摆出这副悲天悯人的姿态。高高在上故意恶心人。
竹内放声大笑,裸露着胸口,目光逐渐淫邪。他的手掌顺着夏南星的后背缓缓往下抚摸……
夏南星侧过身子,躲过他的手。怒声喝斥:“竹内先生,自重!”
竹内反身将他扑倒,瞪着他说:“自重干什么?夏先生难道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美人,有哪个男人能不动心?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又何必还端着那层伪善的皮装温和?人生一世就应该及时行乐。”
夏南星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放开我再说。霸王硬上弓算什么行乐?”
竹内笑着摇头,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从旁边拎了一瓶酒,也不倒进酒杯,直接倒进了嘴里。
他一边摇晃着酒瓶一边盯着夏南星,半躺在榻榻米上眯着双眼,如痴如醉地说:“青玉,这两个字真好听!”他睁开眼睛看着夏南星,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用日语流利地说:“在这间汤屋的外面全都是我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你的下人回去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给你的情人报信吧?而我也正等着你去报信。我给了摆了一桌好局等着他来。你很快就会看到一出大戏了。”
夏南星见他一脸得意。突然笑了起来。他缓缓坐了起来。看着竹内冷笑,“你之所以现在还在连最起码的遮羞布都顾不上了,是因为你已经无计可施了。你的上司很快就会接手你所有的一切。你就想想要将功补过也得抓住你的心头大患才行。”
听他这么说,竹内不说话。只是拿着酒瓶拼命给自己灌着酒。眼神越来越阴冷,也越来越疯狂。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是想扣着我逼虎子现身。你以为我给阿贵留言是让他想办法通知虎子过来救我吗?”
夏南星摇摇头,“你错了。从我答应跟着你踏进汤屋的一刻起。我就根本没有想过要活着走出来。更别提找人来救我。”
正是因为抱着必死的决心。他才会支走了阿七和林走。让他们回去和阿贵传口信。如果他们中只要有一个人留在他身边,势必要护他护到底。而这里是什么地方?竹内已经是一只丧家之犬。他会疯狂地拉着身边的一切陪葬。
夏南星是他的目标。他逃不了。可是他不想让他身边的人受牵连。更不可能陷虎子于危险之中。
如果他死了,虎子肯定会伤心欲绝,痛不欲死。可是,他一定会千方百计替他报仇。只要有这个仇一天不报,虎子就不可能,也没脸来陪他。战争不是一天两天就打得完了。只要虎子留着这条命在。时间会冲淡一切。
竹内摇摇头,“你不用骗我了。你给你的下人传的话,你说,[让阿贵找我惯常穿的就好,别自作主张挑些我不爱穿的。]我可不信,这没有别的意思?”
夏南星看着竹内,挑了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坐姿势坐好,“你没说错。我确实有别的意思。但是,我说‘别自作主张’,你说是什么意思?”
竹内脸色铁青,把桌上的酒杯狠狠甩到了地上,“你骗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夏南星也不会例外。
“你只要留在这汤屋一天,我就会折磨你一天。你这身细皮嫩肉,千娇万宠长大的少爷,经得起几次酷刑?又经得起几个男人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