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感慨归感慨,知道柯老板的手段归知道,但无伤大雅,也就不介意惯着她。
主要是有点在意他们的进度。
她生病晏墨都去看她了,结果没和好还是咋地?
也有点小好奇,他们当初到底咋了。
柯老板被传是不知所踪,但她那么高调,显然不是不知所踪,晏墨也有安插人在她身边,显然也是早就知道她的行踪,而晏墨能知道,晏爹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只可能是当时发生了点什么事,对此晏爹和晏墨都很难原谅,所以才知道她在哪里,却不愿意去找。
也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
江念想来想去,越想越是好奇。
好奇心对她来说,那就像是回忆里的一场幻梦,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故此这会儿有了好奇心,反而激动了起来。
没别的,就是感觉上很好玩。
她常常觉得,人有好奇心并不是坏事,不因为好奇干坏事是什么感觉就行了。
可是这事儿,也不好问江修等人,不然他们肯定要误会。
他们误会也就算了,要是传到晏墨的耳朵里,难保他会激动起来。
自己这一直保持距离呢,让他觉得有希望并不是好事。
想来想去,可以问的人,似乎只有越桂芝了。
这女人口风也紧。
越桂芝把她头顶的蓝色头发染成了棕色,看上去攻击力瞬间就低了。
看江念注意她的头发,她就忍不住念叨了:“我本来想染金发的,差点没给我爹弄死。”
“黑发不是挺好的嘛。”江念说。
她就喜欢黑发,觉得黑发最好看,这一点倒是从小到大没变过。
“太普通了。”越桂芝说,“不过也没办法,现在要正式接手公司的业务,还是要保持普通的。”
江念笑而不语。
“你知道吗?”越桂芝又说起谭棠的情况,“她最近好像是进他们家公司了。”
“看来她得到了胜利。”江念说,“我倒是更关注谭嘉运的事。”
“丧家犬有什么好关注的。”越桂芝笑笑。
“他出狱之后,想必还是有力的竞争者。”江念说。
他并没有被判处死刑,加上各种减刑,并不会坐很久的牢。
而且他也算年轻,过个七八年,或是更短的时间,出来之后,照样是谭家的大公子。
“如果他的竞争对手是个普通人,那确实是如此。”越桂芝再次笑笑,看上去还挺平淡的,可江念觉得这话里暗示性满满。
越桂芝在她思考的时候,干脆说了:“难不成你以为面对那么庞大的利益,竞争者还会保持恭谦和善良?”
“啊……确实。”江念说。
越桂芝和她的想法很不一样。
江念和她倒也没有成为挚友什么的,所以这种不一样,也就可以忽视了。
好比她和江修,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比较佛,觉得不愁吃喝就行了,也没有什么别人比我有钱,我就更弱之类的想法。
而江修……他完全是为了责任才会接手,如果没有这份责任在,他早就去干别的事了。
至于亲戚们,那也是一个个有自己的事,都挺忙,根本没有空来勾心斗角。
加上姜怀秀沉迷佛教和慈善之后,就把各种亲戚好友都带入了坑,让他们更忙了。
偶尔家庭聚会,都不像是聚餐,更像是一场佛教交流会……
以至于到了现在,江念周边的环境还是比较单纯。
和越桂芝家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状态全然不同。
越桂芝无疑是个相当冷酷的人,尽管她表现的很无害,但和自己至亲之人厮杀后脱颖而出的人,内心也很难有什么感情的成分存在。
江念又和她随口聊了些有的没的,喝了些小酒,渐入佳境之后,才说起晏墨的事。
“当初晏墨他妈妈怎么会失踪?”江念问。
“哪里是失踪,是离家出走。”越桂芝倒也没有多想。
她脑子里没有情情爱爱的事,所以对于江念问这个,她的想法也不是江念想关心晏墨,而是……她想抓晏墨的把柄,好和晏墨谈更多的条件。
可惜这事儿吧,也没啥悬念,很简单的事。
“离家出走?”江念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对呀。”越桂芝说,“其他人估计不了解,你问我还真是问对了,这事我确实了解。”
江念好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也不好说,到底是别人的家事。”越桂芝摆摆手。
“你和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江念轻笑一声。
“那你直接问晏墨岂不是更快?我想他不会瞒着你。”越桂芝说。
“我就是八卦一下,总不能八卦到人家面前,多没礼貌。”江念喝了一口酒。
“只有八卦?”越桂芝若有所指问。
“不然呢?”江念反问。
“我还以为你试图关心他一下。”越桂芝揶揄说,显然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或许是这样。”江念说。
越桂芝哈哈大笑,当她是在开玩笑。
这倒是让江念疑惑了,她关心一下他人怎么了?
有问题吗?
她现在还很关心江平、姜怀秀和江修呢。
她有空的时候,也会和姜怀秀一起去搞慈善,也关心受苦受难的人。
看到江念面带疑惑,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倒是给越桂芝整不会了。
越桂芝挑眉:“难不成你还真觉得自己多博爱?”
江念反问:“这有什么问题?”
“啊……”越桂芝无语了一下之后说,“不亏是演员。”
江念:“?”
江念还有所疑惑的样子,那么真情实感,搞得越桂芝都佩服她了。
“人设归人设,私下就不用装了,你不累我还累呢。”越桂芝和她碰了下杯。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人设。”江念说,“看来你在利益场浸润太久,所以才会看谁都一个样。”
越桂芝并没有被这话给激怒,反而道是好脾气说:“可是你不得不承认,你不喜欢任何人,更别说爱不爱的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何必拉一层遮羞布自己骗自己。”
“但我也不讨厌。”江念回答,“你觉得是好心办坏事强,还是虽然内心没什么好想法,却还是确确实实做了好事强?”
这是个根本没有必要去讨论的问题,答案过于明显。
越桂芝这下子倒是被说住了。
她放下酒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好好好,我错怪你了,喝酒喝酒。”
江念看得出来,越桂芝依然没认可她的话,但显然也不想纠缠这个话题。
因此她也不多说,喝上两口,过了这个话题。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喝了不少,成功把越桂芝灌醉之后,江念还想问,越桂芝干脆装睡,倒头躺在了沙发上,眼睛一闭,显然是不能说话了。
果然口风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