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扬还有点虚弱,站久了也累得很,见状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双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托腮看着对面的人:“买卖不成仁义在,看在我真情实感地追过你的份上……”

顾崇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希冀。

岑扬笑了:“我不会落井下石,只走正规流程起诉你,至于怎么判,那就是法官的事情了。”

法官属于议会管辖,军部和皇室都插不上手,是一个相对公平的权力机关。

“你不能起诉我!”顾崇失态大喊,“我要见陛下,陛下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对待皇室成员的!”

且不说这种程度的犯最会被判怎么样的刑罚,就只说被送上法庭这件事,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岑扬笑了笑:“喻汀哥托我带句话给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是王子,你算什么东西?狐藉虎威,还真当自己是虎了吗?”

“另外。”岑扬站起身,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起来的时候打了个晃,被沈恒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岑扬心里一动,被松开的时候两人的手臂交错,他壮了壮胆子,趁机捏了一下沉恒的手掌,沈恒低头看过来,被送了一个明媚的笑。

让这间昏暗的审讯室都瞬间亮堂起来了一般。

“另外,我还要从你身上拿走一样东西。”岑扬收回笑容,朝顾崇慢慢走过去,“你拿走了我的尊严,作为交换,我要拿走你的……天赋。”

“你要干什么!岑扬!”顾崇目眦尽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岑扬便一把抄起桌上的铁质笔筒,狠狠砸向了顾崇被手铐固定在小桌板上的双手!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在审讯室中,顾崇哀嚎连连,岑扬却毫不怜惜,用尽了浑身力气,将他的十指砸得鲜血淋漓。

足足砸了十多下,岑扬整个人都脱力,险些直接瘫倒,还是被岑朗抱住,才没有摔在地上,他冷笑一声,喘息着说:“之前我追着你不放,你把我当条狗一样耍了三年,我自找的,我认了。但是你不知足,顾崇,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顾崇。如果昨天家里没有发现他被顾崇带走,岑扬不敢想象这件事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被人做出这种事还录了像,他以后怎么做人?他还剩下两年的生命倒计时怎么办?

沈恒震撼于岑扬表现出来的与他平日大相径庭的另一面,却也没有放过岑扬表情的变化,见状当机立断,对岑朗道:“带他回去休息。”

岑朗也感觉到岑扬的情绪有些失控,强硬地把他推出了门,带他回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