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城死了。
死状很惨,尸骨不全。
“师姑,加上洞里这个,一共八人。”
距离岩洞不远的地方,还有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但比戚城好些的是,那几人全是一招毙命,看样子像是被人偷袭而死,生前并未受人折磨。
“也不知是谁下的手,杀了人就算了,还划人脸。”
“这几个可是邪族,划脸怎么了。害了我们人族这么多弟子,要是我剁了喂狗都是轻的。”
“我比较好奇是哪位弟子做了好事不留名……”
“这伤杂乱无章,杀人的一看就是在凭蛮力砍杀。”
“我倒不觉得,怎么感觉是故意隐藏术法来路呢?”
讨论声至身后传来,柳素的目光落在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一天连看十多具尸体,饶是她再害怕心理也强大了起来。
而且现下的情况,她确实也没有心情害怕。
或许是面前的人才断气不久,她赶来时对方脸上的遮掩术并未随着灵气消散,依稀还能辨认出是戚城的模样。
只是……岑羲天内谁有能力杀了戚城?
元婴初期的修为,在试炼地完全是横着走的存在。
景元是最先带着弟子到这里的人,见柳素面色不对,开口道:“柳师姑,你认识他?”
也不知动手的人跟戚城有多大的仇怨,不仅毁了对方的脸,连带着修为也一同散去。也因此,在景元几人眼里,面前的尸体不过金丹初期修为,自然也不觉得被杀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柳素无法说出心中的困惑,只能转移话题:“就是觉得奇怪,动手的人为什么要毁了他的脸。”
前世柳素是个刑侦迷,也看过不少片子。依照她看片的经验来说……
“这明显是多此一举,而且这人长相普通,自然这张脸也不可能引人嫉恨,为什么要毁了他的脸呢?”
柳素忍着不适蹲下身,手指向戚城的脖颈处:“你看那。”
只见柳素指向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的红痕,显然对方曾用过绳索类的攻击法器勒住戚城的脖颈。
“他脖颈被人勒过,很有可能这人在斗法时不止用了剑。”
经过柳素这一提,终于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难不成是鞭一类的法器?”
“绫霄宗倒是用鞭,只是她们的鞭也没有这么粗壮的。”
有人跟着分析起来。
嘈杂的人声混着湿哒哒的水滴声,让人莫名的不舒服。
不知为何,柳素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就像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甚至莫名让她有种她怕不是穿错书的感觉。
越来越乱了,柳素站起身,莫名的想躺平。
反正她也提醒过谢玄景了,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只要主线不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掠过戚城脸上的伤,柳素糟心的想:死的是她的仇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她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想通了这点,柳素也不再纠结:“可能是有私怨吧,指不定……”
“我知道了!”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划他脸的肯定是个丑逼,才会嫉妒普通人的容貌!”
好有道理。
“说不定杀人的自己也被毁了容!”
“毁容”二字落地,立马得到了不少弟子的赞同。只是各宗门之间,有毁了容修为又在金丹期左右,还恰好进了岑羲天的弟子么?
众人的目光四处打量,掠过柳素几人身上,又极其自然的挪开。
首先排除乾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相术一道需要平心静气的缘故,乾门弟子的颜值完全是各宗门平均线以上。哪怕是修宅术道的弟子,抛开那一身腱子肉,脸也是好看的,只是他们是另一种好看——糙汉美。
柳素虽然觉得那弟子分析得有理,不过一旦相通人也不再纠结。
“是友不是敌,死的是邪族,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
言下之意便是不用深究,毕竟他们在岑羲天可干的事情还有很多,完全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景元也是这个意思。
“先把尸体处理了,我们再看接下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