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出事了!小柳柳走时还好好的呢,还让我认真上课。没道理出门一趟,人就失踪了……早知道,早……”

“白芨!”

离坤呵斥了一声。

白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知道此时慌乱对找人并无帮助,只能一把抹了眼泪,逼着自己镇定。

景元接到消息,也一早随白芨来了主殿。

他虽沉着脸,但比起白芨倒是镇定不少。

“柳师姑认识的人不多,这一年除了每三个月一次的出门相面,也没有去别处。前几次还都是我陪着去的。东南荒境是邪族的地盘,但之前下山时一切正常,我并未看见可疑之人。”

景元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柳素一向爱犯懒。他被拉着打掩护,但凡有他在,柳素压根就没正面跟人接触过,更别提相面了,最多偶尔在旁边记录下相面的情况。

所以她怎么可能跟邪族接触,更别提被人盯上。

“会不会是之前遇见的?”

听见景元的分析,白芨也终于镇定下来。她吸了一口气,眼睛还红扑扑的。

“一年前,新生试会不是闹出过邪族的事么?那个叫谢玄景的抓住了邪族的人,我们回宗门那日,他还来向柳师姑道谢呢。”

白芨冷静下来,也终于恢复了在外对柳素的称呼。

“还有此事?”

离坤问道。

提到这个,景元也回忆起来。

但那日柳素让他们先上龟卜,再加上两人谈话时避着别人。因此,他压根什么都没听见。白芨又是何时知晓的?

只是他还未有所反应,白芨已经十分肯定的点头。

“我听见了!而且柳师姑以前本就是谢家家仆,她性子外冷内热,若是念及旧情提醒谢玄景,导致自己被邪族盯上,也是很有可能的。亦或者……”

“万一是谢玄景那边走漏了风声呢。那些宗门本就觊觎我们乾门,要是想……”

“我知道了。”

离坤打断了白芨后面的话。

有些话哪怕是关起门,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见白芨虽被打断却并不气恼,离坤叹了一口气。知晓白芨是太过担心柳素,刚才才失了态。同门间互相关爱本是好事,想到这,他放柔了语气。

“白芨,你先随景元回去。此事暂时不要声张,就当柳素此次还在外办事,至于找人的事,我会和师伯商量。”

白芨张了张唇,终究没再说什么,而是应了一声“是”。

出了门,待走到无人处,景元这才开口:“师姐,你刚才在撒谎?”

他想来想去,以谢玄景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人偷听而不自知。

果然……

白芨点头:“是。”

“但我不如此说,又该如何让掌门重视?”

“师弟不必多说。”见景元想解释,白芨打断了对方的话:“掌门为人正派,自然担忧小柳柳的安危。可平日只有我们二人跟小柳柳接触最多,如果我不把能想到的猜测说出来,即便靠蓍草占卜,又如何缩小找人的范围?”

“而且……”那双可爱的杏眼里少见的闪过厉色:“一年前,那些宗门在离天峰对你我言语相逼的事,师弟都忘了么?”

“各宗门、邪族,甚至是谢玄景,任何一点可能我都不想放过。”

平日迷糊又莽撞的少女,第一次在好友受难时,有了超出平常的敏锐。

景元突然沉默了下来。

少年的手拽紧,指甲在掌心刮过一道深痕,又无力松开。

明明与师姐一同站在殿内,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殿内,离坤去了静室寻离天。

自从离天卸任掌门之职,他已多年未曾来过主峰。

静室不大,推门即见端坐在榻上的离天,而他头顶悬着的正是“大道无为”四个字。但此时,这位一向顺应道法自然,不愿插手外事的老祖,却奋笔疾书在纸上写着什么。

“师伯。”

离天没有回应,而是在最后一个字笔成时,才抬眸看向离坤。

“我今晨占卜,卦象虽显示你师妹在东南荒境,但卦象虚浮,显然那不是最终去处。这事太过复杂,显然不止一人插手。”

“离坤,你派人将这封信送去离天宗谢玄景处,切忌要避开旁人。”

谢玄景?

“师伯,你也认为师妹的失踪跟谢玄景有关?”

离坤将殿上白芨的话复述一遍,离天面上却没有惊色。

“且不论与谁相关,只是我与这小友有些缘法。再则,我那卦象上明面虽指向东南荒境,但卦意又显示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离我乾门最近的宗门,也只有离天宗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1417:05:082021-04-1521:5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风入我怀、窝窝睡着了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