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给这个人一次为自己辩护的机会。
夏目沙罗是这样想的。
可是她从未设想过,当五条葵微笑着,从容地抬起头与自己直视时,他吐露的竟是——
“果然是这样。之前就想象过,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你会用什么表情,对我说些什么呢?结果跟我猜的一点都没错。”
无奈般叹息,五条葵的神情与口吻都近乎宠爱。
“你这幅天真又任性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可是纱织,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葵君’的样子。”
当“纱织”二字落地时,所有知情人的表情都有片刻的僵硬。
伏黑惠和狗卷棘自然是知道,五条监督有一个似乎出了什么意外的恋人,姓氏不清楚,但会被五条监督温柔地称呼为“纱织”。
毕竟风头如此之胜、又出自五条家的青年,那手指上明晃晃的戒指,可是早就让无数单身女性大呼好男人为什么总是英年早婚。
但“纱织”与“夏目沙罗”挂钩,就怎么听都不太对劲了吧?!
闻言,之前亲自善后,给五条葵当头泼了好大一盆狗血兼绿帽的伏黑甚尔,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的工作不可能出篓子。
难道是小老板的演技还没出师?
为了避免夏目沙罗彻底掉马,再顺藤摸瓜查出更多不该被人所知的案底,伏黑甚尔手指勾向自己腰间的咒具,已经起了动手的心思,只是在权衡利弊。
倒是作为当事人的夏目沙罗,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并没有被分散注意力,而是皱着眉抓住问题核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扇野纱织’,才和‘魔人’合作?‘魔人’可以给你什么?”
“——可以给我一个,只属于我的纱织。”五条葵说着,叹了口气,“纱织,你不该暴露在悟哥面前的。如果不发生意外,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逃离悟哥的掌控了。”
五条悟不会放任一个潜在的特级过咒咒灵获得自由,更不可能让其他人拥有夏目沙罗。
有过大量真实案例为鉴,他实在不相信“其他人”在面对夏目沙罗时的自制力。哪怕是他的挚友、夏油杰。
他只相信自己,相信名为“五条悟”的最佳囚笼。
别说是已经被坏孩子骗得什么都不剩的五条葵了,如果不是五条悟此次外出,不方便携带夏目沙罗,夏油杰都捞不上临时监护人的责任。
只是,怕是五条悟都从未料想过,他交付过信任的堂弟、被视为一同革新咒术界的战友,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喂!你这个咒术师,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用我们的猫小姐当借口啊!”
听不得外人把锅甩到夏目沙罗身上,江户川乱步瞪着深翠的眼眸,机关(木仓)吐子(弓单)似的,突突突地揭穿矛盾之处。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这个,根本犯不上和‘魔人’合作。把战局放在横滨,更是耗时费力又不讨好的活!”
“那个白毛饭团,毫无疑问,是想把横滨搅乱的惯犯!上次涩泽龙彦的突然出现,我就觉得事出有因,虽然信息不足,暂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你嘛……”
越说越生气,名侦探拿出眼镜,要用“超推理”看穿这个咒术师的话术,神色却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冷凝下来。
祖母绿的眼睛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他的声音也几乎要冻住气息。
“——你,是想杀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