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新帝多次想要起用你,全都被贤王明里暗里拦下。”宁荣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凉薄刺骨,“他根本不想你有任何征战立业的机会,只想将你留在身边,危难之时好抵作挡箭牌……”
“他不会。”宋清明撑手起身与他四目相对,骤然打断他。
“你又有多了解他呢,”咫尺之间宁荣轻笑出声,一字一句,仿若恶鬼低语,“贤王,赵锡,他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宋清明。”
风起了,二人撑手在桌,彼此相对仿若博弈,宋清明的心怦怦跳起来。
他以为自己全然信任赵锡,可是心底却控制不住有了一丝怀疑,信任无间的人又怎会有怀疑的种子,猝然宋清明只觉烦躁,自己怎么能!
“皇家没有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宁荣起身,凌厉气势一收,又是一位如玉君子,笑得春风和煦,“这些年他在宫中手中几条人命,多少鲜血,你若想靠他平步青云,就是跟错了人。”
“他不会……”
宁荣下了高楼。
宋清明坐那想了很久,出征前赵锡对他恨之入骨,到督军,再到后面他去边关收尸,赵锡态度的转变到底是因他捂热了这颗冰冷的心,还是说此心所装本为利用与欺骗。
他想利用也罢,便是说这十分对待里有三分真情,纵死又有何惧。
可宋清明又摇摇头。主帅卖他,战友弃他,但赵锡不是他们。不会,爱与不爱全在方寸之间,赵锡装不来,他也绝不会信错人。
“你绝不会。”
宋清明抬起头,不知宁京哪处贵族家豢养的鹰隼飞过长空,落日下展翅啼鸣。
混夷里 左贤王宇文植坐帐中,神情几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