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避嫌。”宁荣笑语,此是说安和晋王之妹的身份。
秦守瞥了眼,“郡主不是这样的人。”
“太子的天花呢,可看出什么门道了?”宋清明连忙递了个眼色,将大理寺查到之事和秦守说了遍。他和赵锡是不在意秦守言行举止的,但在外人面前,秦守总该收敛些。
秦守沉吟。
“按理来说,天花的潜伏期是两周,但依个人体质,总有前后几天差异。”他开口道,“天花是病又不是神,不可能掐着时间点来,或许是因先帝驾崩,太子这几日太过操劳,才会在即位前刚好病倒吧。”
赵锡轻蹙眉头,陷入沉默中。
“怎么了?”宋清明睁大眼凑过去,赵锡盯着一处不出声,一边很自然地抬手抵他额头推开。大理寺卿赶忙擦擦头上虚汗,不敢多言。
许久,风又起了,吹乱他鬓角发丝,宋清明也不问他,静静等在那。
“秦守,”赵锡忽然开口道,“你确定,太子所患之症定是天花无疑吗?”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秦守猛然抬眼。“我从未往别的方向想过。”
“那现在就去好好想想。”赵锡语气淡淡,不容置喙。
秦守又进去了,周围气氛一下子就冷凝起来,宁荣摩挲着指腹摇摇头。“不可能啊,不是天花,那还能是什么呢?”
赵锡负手远远望着,不知在看些什么,但如果时间倒回,正是那两个手拿砒霜的宫女走去的方向。
“孤从前在宫中无事,看过许多闲书。有些江湖上的杂书,所记载之事离奇鬼怪者甚多。”赵锡转过身,看了眼宋清明,目光转到宁荣,“天花不知何时发病,但是毒——能控制发作的时间呢。”
“王爷此话何意?”
“说不定这世上,有种像天花一样的毒,也未可知。”
众人皆惊,不知是觉得赵锡此话荒谬,还是觉得查案方向愈发扑簌迷离。宁荣轻笑一声,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