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赵德的身子迅速倾败了下去,蜡一般的脸色,甚至连手背上都爬起了老年斑,他在榻上艰难地呼吸着。
“父皇……”赵瑾落下泪来,“也请您为儿臣,再多撑些时日吧。儿臣舍不得您啊。”
“为父……亦是。”
榻前摆着几份诏书,最上面的一份,写着赵德为赵瑾留下的顾命大臣。皇后轻柔地抚摸着赵德的鬓角,眼神哀伤。
“三千粉黛,唯有你……是朕的妻,”赵德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满眼眷恋,“朕的皇子…虽多,但,只有你是为父的,儿子……为父已经为你……铺好了,路,放心,放心去吧……”
“父皇!”赵瑾的拳头愤怒地捶向地面,若不是自己羽翼未丰,何至于父皇在病床前多番谋划,如今服下此药,最多不过七日性命,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皇啊。“儿臣已经得到消息,河东王近日必反无疑。父皇,您请放心,儿臣必让这些窃国者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是藩王们将试探放在明面上的第一步,他一定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处理地干脆利落,才能震慑住他们的狼子野心。
赵德欣慰地看着他,这就是大武的太子,未来的帝王。
“儿臣今日在此立誓,必定誓死守住我大武每一寸山河,诛尽宵小,驱逐混夷,攘外安内,让父皇手中的大武盛世,在儿臣手中延续!”
“好啊……”
赵德竭力露出笑容来,终是沉沉睡去。他还会如此昏睡七日,直等到,那一日。
王大监悄悄地走上前来,在赵瑾耳边耳语。“梁郡王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