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银针颤着银白色的光,他抬手缓慢行针于三阴交穴、公孙穴、地机穴上,冲调冲脉,散寒止痛,帘帐忽地掀开,秦守慌忙抬起头,对上进门的发财。
“中侯打发卑职来送的姜汤,边关苦寒,还请军医保重身体。”发财放下姜汤,隐隐闻到一丝血腥味,垂下眼来。
“放心,没什么大事。”秦守接过姜汤来一饮而尽,一把擦去额上冒的虚汗,却还是紧蹙着眉头忍耐疼痛。“有劳了,叫他下回别把我脑袋磕地上就是。”
“您……”
“我真没什么事,去,伺候你家少爷去。”
眼见发财半信半疑地走了,秦守长呼一口气,将案下的东西快速处理了。见天杀的,如此的日子,还要再熬许多年。
校场,宋清明听到发财汇报后挥挥手命他退下,想到他身上的毒,不禁有些忧心。
秦守确实平日里与正常人无异,身上却也有很多解释不了的地方。当初他结识秦守后,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他。
然而一切有迹可循的事件,都是从秦守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踏进仁和医馆中开始。此后,他从一个在医馆打杂跑腿的,一跃成为医馆的医师,到后来买下仁和医馆,打响名头,不断扩大,将分馆一路开至宁京。
这一切,都不该是一个普通山村的少年郎用六年时间所能做到的。
秦守那些为世人所惊叹,且不曾见过的医术到底从何而来;他所说身上的毒,并其他许多的许多,一切的秘密都被尘封在无人可触及的心底。
宋清明有时会想,他视秦守为知己,秦守是否也将他当作那个可以信赖的战友呢?
他猛然摇头,笑自己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