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元走后不久,平安端着一碗冰块进来。
“国公爷说他相信自己儿子的为人,那哑子您就留着做个书童。夫人那边他自会去说。”
宋清明点点头,看向冰块。“这作什么?”
“嗯……老爷吩咐从冰窖取来的,说是叫少爷您手抓着敷脸上,要是还有多就直接吃了,反正,反正夏天也快到了,不怕冻到。”
宋清明脸一黑,摆摆手叫平安放下,她就轻笑着退下去了。
用过午膳,宋清明让发财跑个腿,去铺子里把秦守找来。
秦守是仁和堂的大夫,年纪轻轻本事不小,一手针灸闻名京城,还有传言说连当今圣上都想把他召为御医。
自然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但秦守的本事却是实打实的。几年前宋清明从马上摔下来,就是秦守搭救,那次他二人倾盖如故,之后时常往来走动。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发财就把人请回来了,说是去侯府诊治回来,正巧遇上。
“咋了这是,被人打了?”
屋门前微尘在光下纷飞,秦守挎着药箱一脚踏入门槛,一身半旧的瓦蓝色步袍,丹凤眼里藏着戏谑的笑意。
他面色白净,鼻梁高挺,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虽然个头有些矮,但看着就与旁人不同,多了些随性淡然的气质。
宋清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早说过你母亲患的是躁郁症,虽然症状不严重,但患病时间已久,对于比较亲近的家人更会出现易激惹的情况。你这不偏往枪口上撞。”秦守坐下,放下药箱,“就你这伤,不用兴师动众把我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