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席招和从前不一样,现在有家了。家里有一条狗、一枝竹子,只要有草坪,狗就可以奔跑,而竹子到哪里都可以落地生根。
他们可以去到一个阳光更好、没那么空也不用坐那么久电梯的地方,让夏之竹在那里继续写他的诗。
对,写诗。
虽然夏之竹发给自己的句子都琐碎寻常,但也许是情人眼里出李白的过度解读,席招总觉得这些白话的句里行间藏着诗话的影子。
也想回首诗给他,但席招是理科生,语文学得一般。现在回去翻汉语词典遣词造句怕是来不及,奉信“信达雅”的席招最后也只是将他解读出来的、想回答的,凝在了一套最简单的主谓宾里。
俞见一眨了眨眼,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席招的侧脸,半晌,忽然笑了起来:“好啊,那我帮你脱手,但那些有钱人都迷信,要是知道你住在那里的时候失了业,肯定卖不出去,你还是等一等吧。”
lily没忍住提醒小俞总:“您好像比我们都有钱。”
席招补充:“我缺钱,你买吗?”
俞见一:“你俩缺的其实是德吧?”
为了搞垮星言,星言几枝花把自己的家底都给压上了,俞见一也不例外。而正好先前以“房租”为名每月定期转缴的贷款已交付大半,就算抵押还要将评估价格打个骨折,席招还是能借自己的不动产填补上最后的缺漏。
席招毫不吝啬欣赏地看向前房东兼下属:“你洗钱真是一把好手。”
“怎么能这么说呢,”俞见一还在装模作样,“我可一直是为了你好,而且你不觉得‘租房一族’听起来比‘贷款一族’确实要酷多了吗?”
席招:“我觉得你听起来比较像个傻瓜。”
lily:“咳……”
俞见一恼羞成怒地将头转了过去:“秘书小姐,想笑就放声大笑,我忍你很久了!”
后门的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有人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是总监、秘书与外聘司机共同等待的老板本人。
顾晨星生了张笑脸,在看见席招的一刻,他的笑脸表现得尤为真诚:“呀!男同性……男同事也来了呀!”
男同性恋同事把手边的文件递给了他。
顾晨星只翻开看了一眼便喜笑颜开起来:“x,yydd!”
俞见一一脸好奇:“淫荡就淫荡,为什么还要叠词?怪恶心的。”
lily一脸真诚:“不是吧,不是劝席先生‘要有担当’吗?”
顾晨星一脸无语:“席招,永远的爹。”
懂了。俞见一恭敬地看向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