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塘转过身,戴着鬼面具的游街队伍敲锣打鼓地冲挤开这两个刚刚相遇的陌生人。
“ike(塘)。”阮塘的面具掉在了地上,但他无暇顾及地踮起脚尖,第一次站在人群中这样大声地试图回应。
“我叫夏目塘!”
在日语里写作夏目池,都可以,都一样,总之是个小池塘,不圆也不方,刚刚好盛得下月亮。
听说异世界里的夏目拥有一本友人帐,被他拥有姓名的妖怪都会臣服于他,而在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里,我把我的名字刚刚亲手送给了你。
人群散去,他们走失在关西的初夏,而席招弯下腰,在地上捡起了一只落了尘埃的狐仙面具。
“人和人的相遇真是无聊又浪漫。”
席岳在封闭的房间里调完最后一段音轨,抽空评价道。
“是的吧。”
夏之竹戴上耳机,对他点了点头,是回应上句话,也是示意他可以开始录音了。
人和人的相遇,就像少年时读的名著,十七岁迷蒙初读和三十岁回首再看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一次翻开书页那一瞬间的震撼懵懂会成为你的文字故乡和审美起源,后来读每一本书时,你都会忍不住回头张望1。
而后来遇见的每一个人,也都会让席招忆至那一夜的大阪府夏日幻梦。
回到美国以后,俞见一有一次来看望好友,开玩笑地问他:在国外这么久就没有遇见过什么忘不掉的人?
席招当时没有立刻回答,而在沉默后,他抬手指了指那张被收在橱柜里的面具。
明知道俞见一是在打着帮自己找人的幌子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席招却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