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祁缪想要解释, 他怎么会不肯救杨玲文呢?他是想要救的啊,只不过杨玲文的灵魂,已经被太多执妖所附着, 随着生命耗尽身体死去,她的灵魂也随之变得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可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
当年的风流债,是他欠下的。杨家姊妹, 是他招惹的。不管杨玲文究竟是如何走偏了,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祁沉笙望着夜色中的祁缪,至此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追查旧事时, 祁缪口中皆是荒唐。
确实荒唐, 原来这藏在暗处, 笼罩了祁家多年的阴云,竟起于这样荒唐的情债。
“这些, 都是我的错。”祁缪终于颓然地叹了口气,曾经如鹰般威严锐利的祁家当家人,在那一刻,暴露出了无可挽回地衰颓。
他失了神的双目不再似往人,更像是个真正的老人了, 浑浊迟缓地望向卓麽麽身边的杨玲月,可惜,杨玲月并没有回望他。他只好再次将目光对上了卓麽麽:“你若想为玲文报仇,大可冲我来,无论怎样,我都甘心领受。”
“但是这些小辈,还有祁家……与当年之事并无关系,就不要继续牵连进来了。”
卓麽麽听了这话,又恨恨地笑了起来,她指着祁缪,又看向自己身边的杨玲月:“你们,一个风流成性,薄情寡义。”
“一个明知故犯,背弃亲姊--”
“这般生出来的后人,还好意思要我留情?!”
“你也莫要把自己捧得太高,”这时仿若置身事外的祁沉笙忽而开了口,冷眼看向卓麽麽,与满心愧疚的祁缪不同,此刻他心中将那旧账算得清明:“你所做种种,真的只是为了给杨玲文复仇吗?”
“自然。”卓麽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是却引来祁沉笙的摇头而笑,灰色的残目中如结冰霜。
“杨玲文有心中有恨,所以她抛却私情,想要得到力量--这本也情有可原,可是你不一样。”
“你只不过是打着复仇的名义,在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住口!”卓麽麽听后顿时大怒,枯瘦的手指指着祁沉笙:“这里还没有你这小杂种插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