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最后,那声音终于不再是飘渺不定,而是移至他们的前方,仿若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
汪峦与祁沉笙对视一眼,继续谨慎地向那里走去,果然又发现了一扇小门。
无论是那背后之人的提示,还是冥冥之中的感觉,祁沉笙知道这次那个人就在这扇门背后。
对方没有再次逃跑,反而是已经在等待他的到来。
他推开了那扇门,幽幽的烛光随即投落而来,昏暗的光影交错着,仿佛又是一场谜梦。
汪峦依旧是被祁沉笙护在身后,与他一起走了进去。
门后的房间颇为空荡,脚下所踩到的青砖也发出空洞的声响,唯有正前方,摆着百十根蜡烛,照亮了站在林立的烛台中,身披宽大的黑色长袍,彻底遮住了身形与面容。
“你终于来了。”随着汪峦与祁沉笙的的步步靠近,那人发出叹息似的呢喃,像是盼望了太久太久。
“是,来了,”祁沉笙敲击着手中的绅士杖,灰色的残目打量着对方,仿佛要穿透那层不见光的长袍:“你也终于肯出面了。”
那人听到祁沉笙的回答,枯涩的喉咙中发出阵阵哑笑。
“即便我不出面,你还猜不到我是谁吗?或者说--”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透如今这种种祸根,究竟是谁种下的吗?”
祁沉笙没有回答,或者说在这种时候,他不需要回答,便听到那黑袍之下的声音,絮絮地说着:“你们祁家……星监是什么,执妖又是什么,说到底不过是自己造出来的孽物,寻常人谁会稀罕!”
“祁缪,”祁沉笙没耐性去听那些无意义的发泄,也没有再用什么尊称,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祁缪当年究竟告诉了杨玲文什么?”
那黑袍人倒是不曾料想祁沉笙会这样直接,愣了一下后,随即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怨恨:“问得好,你问得好!”
“祁缪,这世上最劣等的小人,为了延续你们祁家的星监,哄骗了这世上最爱他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