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被你看到的。”汪峦的指尖抚上绛石戒指,不断地回想着这几天来,朱成欢的一举一动。
“她每天都在刻意地招摇, 刻意地与人争吵,刻意地去惹怒一些人。但这些也许都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她被什么东西胁迫了,只能用这些令人生厌的举动, 吸引着旁人的注意。”
“以此……求救。”
这样的结论一旦得出,汪峦与祁沉笙四目相对,皆是微微地惊疑。
“我也只是猜测,说到底没有什么依据。”这么说着, 但汪峦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几天,祁沉笙给他看过的那些资料。
如今若是换了新的角度,对那些由纸张上的文字构建起的过去, 似乎也有了新的想法。
“不管怎样, 今晚咱们跟着那位朱小姐, 也去周公馆瞧瞧吧。”
于是当天傍晚,汪峦向着刘涣登打过招呼后, 就与祁沉笙一起,回到小洋楼里稍作准备。
夕阳的光落下来,汪峦伏在窗边的沙发上,等着祁沉笙去寻来周公馆的请柬。他原本还只是思量着,该如何探清朱成欢表面之下, 究竟被什么所胁迫。
可转眼间就瞧见,丰山又带着人,推进了两大架子衣裳,正兴冲冲地喊着:“夫人,您快挑挑,这是二少前几天刚让外头给您做的衣裳,今晚去周公馆穿哪件?”
“这--”汪峦乍然一愣,抬起眸来瞧着那挨挨挤挤的衣架,只觉得阵阵头疼,一时间竟想不通如何又添了这么多衣裳,只得用指尖点按着侧额:“这又是从哪来的?不是说今冬不许再做了吗?”
这话刚落音,祁沉笙便执着绅士杖从外面走了进来,何城东还跟在他的身后,似乎在商量去周公馆的事。
“都是南边厂子送来的料子,堆在那里也是浪费,我就让人给九哥做了出来。”
汪峦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微微抬起头来望着祁沉笙,叹了口气:“给我做成衣裳就不浪费了?”
“何况今冬外头形势不好,省下些钱,也能接济接济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