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听老爷身边的人提到,说是叫朱成欢。”
“是她?”汪峦灵雀似的眼眸微怔,不禁有些惊讶,他们虽然查到,朱成欢似乎在与什么人暗暗交往,可怎么都想不到,会与祁家三老爷扯上联系。
许是早已在心底积压了太久,三夫人终于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诉说起来:“其实三老爷这些年来,也没少往府里带人。”
“我着心里头虽然也难受,但到底日子久了,也就看得开了。再加上老太爷如今管的严了,轻易不许人进门,老爷就是再想纳什么朱小姐、李小姐的,不过是在外倒腾间屋子,于我又能有什么呢。”
“可这次--这次,老爷竟是想要与我离婚!”
“三老爷怎么会这么……”尽管汪峦早就知道,这祁家大老爷与三老爷,是个顶个的荒唐,但论起来三老爷对老太爷还是敬畏的,这些年除了当初如苓的事外,并没有再闹得太出格过。
可如今,怎么连离婚这种失了分寸的话,都能说出来了。
“这话是三老爷亲口说的吗?当真是为了那位朱小姐?”汪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追问道。
“是三老爷说的,我那日避在屏风后面,亲耳听到的,”三夫人几乎落下泪来,用手绢按按眼角,哽咽着说道:“其实也不全是为着那位朱小姐,自从祥儿去后,老爷他就--”
“他是在怨我啊!怨我没能给祥儿个好身子,让他这么年轻就去了。”
提到祁望祥,三夫人更是忍不住痛哭起来。而汪峦也实在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在旁听着。
“其实我知道,三老爷他怨了我不是一日两日了,自从祥儿小时候多病起,三老爷他就,他就--”
“祥儿五岁那年差点高烧,差点病死,那时候三老爷气急了,恨不得用我的命,去换了他的命。”
“还是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祥儿接到了她那里,好容易才保住了我们娘儿俩的命,可如今--我的儿啊,怎么就去了啊!”
汪峦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像是忽而捉住了什么:“你是说,望祥他小时候生病,被老太太照顾过?”
那夜祁望祥事发之时,祁沉笙便曾猜测过,祁望祥这驾驭执妖为自己续命的法子,并不可能是自己研究出来的,毕竟起始年份那样的早,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