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峦神色如常地站在原地,看着呼啸而去的苍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才是祁沉笙今天肯放他自己前来的真正原因,自从通过金丝雀与祁沉笙生出了更为微妙的联系后,汪峦同样能够感知到祁沉笙的执妖。
苍鹰今早就一直被祁沉笙留在了他的身边,以防意外发生,也成了他在外可靠的依仗。
不过丰山就不知道这些了,他只觉自己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想起那疯狗的样子就心有余悸,两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还好汪峦及时发现,扶了他一把,他才不至于歪头扎进水塘里。
“丰山,可是吓着了?”汪峦看着丰山的脸色不好,不由地低头询问着:“我扶你去前边亭子里缓缓神。”
“不,不用!”丰山哪里肯让汪峦扶他,只听着汪峦这么说,他便又生出了股子劲儿,硬把害怕吞了回去,用力摇晃脑袋:“夫人,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汪峦哪里肯信这个,瞧着丰山那样子就难放心,不容抗拒地又扶住了他,皱眉说道:“你逞什么强……且只听我的话,跟我去那边歇会。”
“我……”丰山这边还想再说什么,一转头却看见个身穿黑色外衣,戴着玳瑁眼镜的中年男人,满脸焦急地走了过来。
他见着汪峦主仆二人,忙不迭地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听他们说刚刚我们拍戏的狗,差点咬到二位,实在是对不起。”
丰山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若是搁在平时,他早就忍不住痛斥几句了。可人家这般诚恳的道歉,反而让他什么都不好说了。
汪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中年男人,就在刚刚的瞬间,他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应到了一丝执妖的气息。
虽然极为寡淡,但确实是存在的。他暗暗示意丰山不要作声,自己试探着答道:“这位先生不必如此,好在我们也没有被咬到,不过拍戏时用着那些活物,也该当心才是。”
“是是是,我记下了。”那男人听后,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还是一再道歉:“这都是我们的疏忽,让两位受到了惊吓,若是可以……我也愿意出些赔偿的。”
“赔偿就不必了,”汪峦微微垂眸,看到了男人手中握着的,似乎是剧本的纸张,又端详起他的气质,心中便确定了几分:“先生说那是拍戏的狗,那您是--”
“我是这边拍电影的导演。”中年男人听到汪峦发问,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回答道:“鄙姓刘,这是我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