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还有份较为特殊的,就是他们刚刚在墓园碰到的老头。
他姓万,年轻时不知怎么突然疯了,家里人把他送到教堂来才好起来,此后他就一直在教堂后面看守墓园,算来也有快三十年了。
所有的资料都看过后,祁沉笙将它们理顺起来,放到汪峦的手边,食指不轻不重地扣着,若有所思地说道:“九哥想要从谁开始问起?”
汪峦也摩挲着绛石戒指,沉下心来思索道:“若论起收留的孤儿,应当都是由修女嬷嬷照顾的,所以比起那几位神父,我觉得她们更能提供金丝雀生前的线索。”
祁沉笙的食指收起,按在了那摞纸张上:“好,就听九哥的。”
他们再次离开了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沿着楼梯,向下走去,不多时就来到了教堂的大厅中。
仅仅一夜之间,教堂的大厅便再看不出昨日被烧灼过的模样,木质的座椅一排排整齐的摆放着,上面投落了自花玻璃窗而下的光影。
十字架与耶稣受难像,依旧高高地悬挂在最深处,悲苦地看向世人。
因着不是礼拜的日子,教堂里并没有什么人,就连汪明生与汪五,也不见踪迹。
当他们从侧廊走入时,只看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神父,正在十字架下祷告着什么。汪峦根据剪报上的照片,认出来了他就是威尔神父。
“两位客人,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大约是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威尔神父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望向他们,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他们是以汪明生朋友的身份住进教堂的,在威尔看来一切利于传教的事,都是值得去做的,因此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而十分高兴。
“还不错,”祁沉笙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扶着汪峦的手稍稍向后,自己走在前方:“是要多谢款待了。”
“这样就好,上帝总是指引我们慷慨待人。”威尔神父再次笑了笑,继而又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两位可以在这里多转转。”
“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找蒂姆嬷嬷,她会给你们提供帮助的。”
汪峦看着中年神父的笑容,他虽然打算先从修女问起,但眼下并不想放弃这样一个机会,于是便说道:“威尔神父,请宽恕我的冒昧,想要想您问一个问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