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可是觉得,我做得太过了?”祁沉笙缓缓地逼近汪峦的身后,结实的手臂揽着他的腰腹,将人扣入自己的怀中。
“那个男人枉作你的父亲,把你卖入汪家也就罢了,还要把你卖到那种地方去--”
祁沉笙的语气尽量保持着淡然,搂在汪峦腰上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他不能想象如果不是在云川,如果他没有及时得到消息,怀中的人又会怎样?!
难以言说的后怕,化作了若灼骸骨的怒火,天知道他当日是如何忍下汪全福一条性命的。
“沉笙?”汪峦发觉祁沉笙愤怨入魇,立刻回身靠在他怀中,伸出微凉的手抚着他的脸,轻轻而唤:“沉笙,我在这里……没有事,都过去了。”
祁沉笙看着汪峦的面容,剧烈的喘息下,还是忍不住用力按住他的腰背,将人搂得更紧更紧,灰色的残目中戾气却仍是难以消散。
“还有汪贵,九哥别看他年纪小,心思可是大得很。”
“祁尚汶就是从他这里,知道了你的事,才传出了那些不干不净的话。”
“这小畜生后来居然和汪全福一起,主动找上了祁尚汶,只要给钱,他们就什么都肯说,什么都肯做--我本也曾想过放过他们,可是他们自己贪心不足,就该尝尝那教训。”
“咳咳咳……沉笙……”汪峦听着这些孽事,又重重地咳嗽起来,祁沉笙这才如梦初醒般稍稍松手,接着又连忙为汪峦拍顺起后背。
“九哥!”
“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说这些。”
汪峦却又紧握着他的手,虽咳喘着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勉力摇摇头,虚虚地伏在祁沉笙的胸前,半晌后才哑声说道:
“我怎么会怪你。”
他的手指在祁沉笙的指间穿过,微凉却安定了对方的心神。
“这确是他们应得的,我反而要谢你……替我处理好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