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转头,便见祁沉笙安抚的目光,还有那说笑般的话语:“大哥可别唬他,若是再把人吓跑了,我可又要闹的。”
“我何曾吓过他,”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略带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便操纵着轮椅转过身去:“罢了,我那边还有事没料理完,这里随你们折腾去吧。”
汪峦望着那男人独自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竟从这位祁家大少爷的身上,瞧出几分寞落的意味,直至对方远走也不曾散去。
“九哥怎么了?”祁沉笙发觉汪峦的目光,握了握他的手问道:“不会真的被我大哥吓着了吧?”
“这有什么可吓着的,”汪峦轻轻咳嗽几声,身上又有些撑不住了,往祁沉笙怀里靠靠:“你大哥又不是要吃人,却比你要和气多了。”
祁沉笙听后,将人直接抱了起来,灰色的残目似笑非笑地望着汪峦,逼近他耳边说道:“原来九哥不怕他,倒是怕我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汪峦想要稍稍避开些,祁家大少爷虽然走了,但到底是祁家老宅,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虽没一个敢多问,却也都偷偷往这边瞧着呢。
祁沉笙却并不让他如愿,硬将人在怀中扣紧,抱着大步向前走去:“已经进了这个门,九哥便是怕也晚了。”
汪峦知他这般肆意的性子,反倒也不挣扎了,任由祁沉笙抱着,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我只是觉得,你大哥像是并不怎么高兴。”
祁沉笙闻言,目光也略顿了顿,而后才继续说道:“九哥别多想,他许是确有些心事,但应当与你无关。”
这点汪峦其实也看得清楚,那祁家大少爷确实不像是因为他的事,才显出那般情绪的。他听着祁沉笙又说道:“九哥你知道,越是这等深宅大院里,那些腌臜事便越多。”
“祁隆勋从来都没有个父亲的样子,打小我便是跟着大哥和老太太过的。”
汪峦点点头,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祁沉笙都很少主动与他提及祁家的事,可见这些年来,他在这里其实并不顺心。
“大哥身为长房长孙,老太爷自然十分看重,他倒也撑得起这担子,可……就在我去秦城的那几年里,他出了些事。”
“出事?”汪峦听到这里,不由得想到祁家大少爷身下的轮椅。
“是,”祁沉笙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大哥的腿就已经废了,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他自己也不肯多说。”